☆、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出远门看同学去啦,我是村高香子。《+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空调机呼呼送着凉风,程蔓站起来走到饮水机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放到正垂着眼眸看杂志,旁若无人的男人面前,见他还是一副冷冷淡淡,视她不存在的样子,心中有点恼火,又有些好笑。不愿意就这么尴尬沉默下去,她思忖了下,开口:“秦先生,恕我提醒一句,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我无法接待客人;如果你是是问诊,麻烦请到前台挂个号。”
他依然不急不徐的将手上的杂志翻了页,却淡淡的抬了眼,似笑非笑的:“什么时候下班?”
程蔓抿紧了唇,双手插入白大褂口袋中,立在他面前不吭声。
秦准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她一直以来都这样,一紧张就抿起嘴巴,眼神放空,看上去很镇定严肃,其实不过是在焦虑地琢磨寻找脱困的方法。
“我昨晚到今天一共给你发了八条短信,给你打了三通电话,你一次都没回。”他微顿了顿,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倒是很心平气和道,“我不知道你要装傻的什么时候,但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这次回来,对你势在必得。”
程蔓许久没说话,垂着睫毛看不出表情。秦准心里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至她面前,伸手替她理了理刘海:“我有点着急,对不起……我有点着急,只要一想到你快走了,我就觉得心慌意乱。”
“对不起,”程蔓讷讷半晌,抬起头来看他,眸光闪烁道,“其实应该我说对不起,是我不对,秦准,我……没办法适应你现在这样,我心里也很乱,可是,”她有些语无伦次,思绪太纷杂,可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咬了咬牙,还是将心中的话吐了出来,“你现在这样,让我想起了你以前也是这样的,肆无忌惮的撩拨我,招惹我。你总是这样。我并不是那种很缺安全感的人,但也不愿轻易再一次把幸福托付给一个曾经弃我而去的男人。”
“我明白你的心意,也相信你现在是真心喜欢我的,可不管当年你离开我的原因是什么,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倘若那个原因再重来一次,你是不是还是会丢下我,义无反顾的走掉?”
秦准眸光微微一凝,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程蔓从未见过的神色,她有些怔愕,却不知这抹神色代表了什么含义。秦准微勾了唇角沉默,隔了会儿出乎意料地探过来,在她左脸颊温柔地印了个吻,蜻蜓点水般很快离开,甚至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就听他沉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出现那个原因了。”
她几乎提到嗓子眼的心轻轻沉沉的落了下去,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她想不明白。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他说些什么,将藏在心里的话全部坦白,她发现这并不难堪,难堪的是当你说完后,听众的反应与你想要的不全一样。
室内安静,程蔓叹了口气,被偷袭过的脸颊还隐隐发热,她一下子竟想不到说什么了。都说年纪越长越圆滑,她怎么发现自己越大越不会说话了呢?
看了眼壁挂的圆钟,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她踌躇片刻,道:“我去吃饭了,你呢?”
他理所当然的开口:“和你一起吃。”
“员工餐厅的饭菜怕董事长吃不惯。”
这会子又叫他董事长了。秦准笑了笑:“没关系,身为老板要体恤员工,如果不好吃我可以在董事会上提议换个厨师。”
“你真是……”她无可奈何的瞪他一眼,可看在他眼里却是另一番风景,莹润晶亮的黑眼珠,白皙细腻的额头拧着小川,微红的脸颊与紧抿的红唇,表情像幼时家中养的猫,可爱极了。这么多年过去,她身上干净透彻的气质却一如往昔。秦准觉得自己心跳失律了几拍,薄唇轻轻一动,几乎要出声,可又不知到底能说什么来平息内心的波荡悸动,便只能沉默下去,轻轻笑了笑。
空气里微微浮起了带点捉摸不透的,大约是只有彼此才心知肚明的暧昧。程蔓不自在的偏开头,轻咳一声:“那就走吧。”
午饭终是没能一起吃成。在走廊时秦准接了个电话,起初语气十分平淡,对方的身份应是属下之类,可没过几秒,只见他神色一凝,目光深黯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走开了些,低声而简单地询问了几个问题,眉目拧成严肃的一团,程蔓虽不知彼端说的是什么,可从他的脸色看得出来事情很不妙。
直到他挂了电话,她问:“出什么事了吗?”
他微微阖了目,再睁眼目光又是清明亮朗,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的发丝极其柔软,发顶却有一簇很倔强,如她的人。他的掌心在她的发上流连了会儿,似乎极其不舍离开,隔了好一会才低声开口:“过几天再跟你说,我先走了,你等我电话。”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程蔓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走廊拐角的尽头,怔然了许久,才想起,似乎很多年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却有一种奇异的错觉,似乎他曾带着这样暗无天日的沉寂与隐痛,不经意的钻入她的眼里。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中旬。这段日子程蔓很忙,与同科室的邵医生交接工作,到大使馆办理手续,给手头上负责的几个病人检查、手术、复诊,赶论文——尤其是这论文,说起来她就头疼,上月底她回老家时已将完稿的论文交给傅老,可没隔几天傅老就一个电话传唤她,当面指出她有一个论点犯了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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