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不知别的女孩儿如果喜欢上一个人是怎样的。《+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她以前从未谈过恋爱,在感情史上一片空白,可她心里似恍惚的明白,喜欢一个人,便是见不到时想念,见着了却又心生惶恐。明明很想靠近并为此费尽心机,但又在接近时惴惴难安不知所措。
假若你真的曾经在青春年少时暗恋过一个人,那么你便会知道,不论你有多么优秀多么自信,只要一遇上他,这些所有都会成为透明而无谓的存在——会觉得自己多么的不起眼,自卑得只想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的心意,害怕他人知道。因为他在你心目中太过美好,以至于让你的心低微到了尘埃里去。
程观越的电话打来时,程蔓正拿着普通话测试的参考书站在镜子前认真的练发音。
“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四十不是十四,十四不是四十……”自个儿听着还挺抑扬顿挫的,便若无其事无视杜晓培等人鄙夷的表情,翻了一页,继续往下念,“秦始皇是秦时的王,秦时的王不是只有秦始皇……”
手机设了震动放在桌上,才嗡嗡响了两下就让她给听到了,看了眼来电显示后连忙拿起摁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悦耳清冷的男声,“程蔓,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
挂了电话程蔓便没了百~万\小!说的心思,随便收拾了两本相关的书换上鞋子,与室友打了招呼便匆匆的跑下楼去。程观越果然正站在宿舍楼外那个大槐树下等她,长身玉立,面容俊朗,于明媚的阳光底下仿佛周身笼罩着朦胧的光晕。
风吹起他白色的衬衫衣摆,有细小的尘埃在朦朦阳光之下缓慢的浮沉,携带了风的气息,微凉但舒适,程蔓看着看着,恍然就有了种,心随着轻风飞扬起来的错觉。
但来的却不止他一人。
秦准此刻正斜倚着大槐树慢悠悠的看着她,姿态随意,树影横斜落下的斑驳光影落在他微微挑起的眼角处,见到她时似笑非笑的撩了撩嘴角,眸中波光流动,倒是很赏心悦目。
可就是太漂亮了。用程妈妈评价苏妲己的话来说,就是:长了张不安分的脸,就别奇怪人家到时做什么不安分的事儿。
她脚步犹豫了下,但没过几秒还是走了过去。
“程观越。”
又恭恭敬敬的唤了声,“秦师兄好。”
这一叫唤,秦准微微拧了眉头,总听着不太顺耳,便笑道,“对自个儿哥都直呼姓名,怎的对我倒是客气了?——别是把我当外人了吧。”
程蔓默默看了他一眼。
你本来就是外人啊……
想想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便冲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而对程观越道,“程观越,你是来救我于水火的吗?很神速啊。”
程观越顿了下,沉吟道,“我这些日子大概没有时间帮你……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见不到面了。”
程蔓听言静了一静,片刻,她问:“那我的普通话……”
“我拜托了你秦师兄代替我,他的普通话不错,你可以随意请教他。”他说着,嘴角有淡淡的笑,并无多大抱歉的意思,看来是早准备好了说辞,目光极为淡定。
他分明是在笑着的,却叫人不禁想起了一个句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程蔓愣了愣,条件反射似的看了眼他话里拜托的那人。
秦准仍靠在大槐树的树干上,正在接电话,也不知是他的第几任女友,电话里娇滴滴的女声正在撒娇嗔怪,透着手机隐隐传了过来。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捏着手机,靠在树干上仰头望着天,眉头皱着,似有些不耐烦,却仍耐着性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哄着女友。
侧面可以看见他精致优美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天空。
大朵大朵的云厚重的叠在一起,在天空中缓慢而飞快的流动,太阳好似被罩了层纱,并不耀眼只是温温的照射下来,厚重的灰白云层渐渐逼近,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太阳被云层一点点吞噬掉,仿佛一场还未结束的演出,被突兀降下的幕布生生隔断了凝结的视线。
她微微笑了起来,心里有那么点无以名状的难过。以前她就知道程观越是头脑是极聪明的,像她这样的心思,不管怎么掩饰——他大概不知看过多少次了吧。
嗳,不就是给你打了几次电话,约你吃了几回饭,企图找机会和你多多相处而已——程观越,你在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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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是下午4点多开始下的,因是周末的选修课,寝室几人都选了不同的课,所以并未凑到一块儿。程蔓自昨天开始心情就不大好,加上本质上就是个闷声闷气的人,心情不好了也不愿向人倾诉,所以就一直怎么憋着闷着,课上得浑浑噩噩,连下课铃什么时候响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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