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十分狡猾的东西。
白鹤的叫声突然响起,闲云回过神来,看见一只白团子从窗外飞进来,扑向他。便伸手一抱,变得爱撒娇的白鹤立即用脑袋蹭蹭他的胸口,似乎想要他陪自己玩耍。
“去打猎吧。”
于是翌日午后,一人一鹤沿着小溪往山里走去。路上尽是落叶,层层叠叠,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风一吹,落叶如同黄蝶低飞,引得白鹤跳着去扑打,结果带着满身碎叶回来,让闲云抬手帮它仔细拂掉。
玩闹了一阵,白鹤觉得累了,回到闲云怀里,脑袋靠着他颈窝,半长不长的绒毛弄得人发痒。山脚下的小屋空无一人,弓箭挂在墙上,不管是谁都能拿去用。闲云挑了一把,让白鹤踩在肩上,缓缓走入茂密的山林中。
成群的野j-i听到了急促的风声,一哄而散,有一只跑得慢的,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箭矢穿透了身体。白鹤急忙飞过去,伸出脚爪踢了踢,发现草丛里的野j-i并不动弹,腹部c-h-a着一支称得上粗糙的箭矢,鲜血染红了它的羽毛。白鹤不小心蹭到了,知道那血还很温热,啾啾叫着求跟上来的闲云掏出帕子替它擦干净。
闲云没去捡野j-i,直到细心地擦掉白鹤脚爪上沾的一点血迹,才看向被野草遮掩了大半身子的肥j-i:“再去捉一只,凑成一对。”
白鹤连声应和。
待s,he中第二只肥肥的野j-i,已经临近黄昏。回家途中,闲云找到一簇白色的野花,摘下来c-h-a在白鹤的脑袋上。它不敢乱动,瞪着一双机灵的眼,显得分外可爱。
山脚下的小屋却亮着灯,灯光很淡,若不是凑近去看,很难发现。闲云搂着羽毛变得脏兮兮的白鹤,听到一些令人脸红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啊……别这么……你个牲畜……”
“阿离……”
“轻一些……轻一些!”
“呵……”
闲云后退几步,假装不曾听见什么,同时捂住了白鹤的脑袋。被突然捉住头的白鹤开始挣扎,嘴里啾啾叫个不停,屋内的人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过了一阵,喘息与吟哦停了,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子。
“阿进?”闲云面露歉意。
对方只穿着裤子,□□的上身有许多抓挠的痕迹,大概是被屋里的那人情动时弄上的:“快入夜了,山里会很冷。”
也听说过男子相恋,闲云并未过分惊讶,顺着话头应答:“嗯。”
正说着,另一人披着长袍,从屋里走出,浑身上下带着□□后的餍足与倦怠:“呀,小白鹤,特意来听墙角?”
白鹤挣脱了闲云的手,扑到那人面前,作势要咬他:“啾啾!”
见状,陆医师扑哧一声笑了,显得容貌越发艳丽。阿进替他拢了拢衣领,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也不穿多一些再出来,赶紧进屋歇息。”在这人面前,他似乎变得多话了,并不像平日那般寡言。
闲云看得有趣,眼神里带上几分促狭,走上前抱走了白鹤。然后转头对阿进说道:“阿清和阿凉都嫁出去了,你也应早日成家。若是真心喜欢男子,也无妨。”之前阿凉已经嫁了,随村口那家的阿平搬到县城,老佃户便开始整日催大儿子成家,闲云也听了几回。
阿进点点头。
暂且不提那两人,闲云抱着白鹤归家,今夜吃上了野j-ir_ou_,香气扑鼻。不知是这段时日补过头了,抑或有别的缘由,夜半了白鹤仍不肯乖乖睡下,非要缠着闲云梳毛。闲云走动了一日,着实累着了,又不慎听了阿进与陆医师的那些,心烦意乱,自然不愿搭理它。
白鹤求了几回,见闲云闭上双眼像睡熟了,才委屈地钻入被里,挤到对方怀中。
这一夜,闲云又入了梦乡,见到站在阿进身后的陆医师有一条毛绒绒的大红尾巴,像是狐狸。然后他看向怀中的白鹤,竟又是那日的少年,发间一缕鲜红,犹如白鹤额上的绒毛。少年噙着泪,似乎万分委屈,伸出手要搂他的脖颈。闲云被惊着了,险些松手,可少年紧紧缠着他,梦里仿佛只剩下他们,溪水静静地流过脚踝,那细微的凉意却带不走身上的燥热。
闲云惊醒了,浑身是汗。
怀里的白鹤像吃到了什么美味,砸吧砸吧嘴,咬住了他的衣领。
“真是奇怪。”闲云松了一口气。
之后数日,白鹤再没醒来。
闲云心中虽然着急,神色倒是愈发冷静。这时,陆医师不请自来,坐下便说:“小白鹤要成年了。”
“成年?”
陆医师挑眉:“当然。它都长得这般大了,也该……”
忽然想起鸟雀都有的繁育期,闲云莫名觉得有些郁闷:“是要去寻一只雌鹤?”
“随便。”陆医师喝了口茶,似乎很满意味道,显得更加放松,“它想要,你也拦不住。除非它不要。”
“……”
留下这几句,陆医师便告辞了,临走前特意对闲云说道:“村人常说,山中多j-i,ng怪,狐狸也能变成山神的子孙。”
听后,闲云沉思片刻,忽然起身,急急忙忙上了楼。而榻上,白鹤翻了个身,额上的绒毛变成了血一般的鲜红。
第10章 10 少年
新收的稻谷金黄,正好用作酿谷酒。
闲云很少自己动手,在阿贵离开后,本应将这事搁置,但如今兴致勃勃地准备着。身旁的少年伸手抓了一把稻米,问道:“要,要弄成那个辣辣的,酒吗?”他讲话还不太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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