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好好打理这一身。」他吃力地抬起手,驱赶般地打发我走。
今日之事若不能毕,拖一日便多一日隐患。我又重重磕头,高声道:「不得父皇允可,儿臣寝不安枕,不敢回府。」
他注视著我,默然不语。
我抬起头,毫不犹豫地与他对视。
今天的孙兆安,已不是当年面对前朝皇帝时那个懵懂少年,走到这一步,我再没有回头路。
我无法计算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我不能把眼光转开,哪怕是稍稍一瞬。
老人屈服了。
草草而就的手敕裹挟著失势者的愤怒抛到我面前,我无心顾及他的感受,仔细检视手敕内容,随即站起身来。
「谢父皇。薛范!」
「属下在!」
「你率军守在寝宫外,绝不能让陛下再受惊。」
「得令!」
我持著手敕,走出幽深的寝殿。
凌晨第一缕阳光照出浴血的全身上下,我眯起眼迎向耀眼的东方。
再不用多久,脚下壮丽的屋宇,以及已经成为「亡灵」的那个人,都将完完全全属於我。
我笑著,笑声不觉越来越高,回音响彻千百进宫室,久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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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亡逐北(下)
作者:晓雾
出版社:鲜欢文化
书籍编号:ek1016-10000946
出版日期:2012/6/15
上架日期:2012/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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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早就没了退路,只求你别走
他与他,终究走到了反目这一步,
夺了孙兆功的皇位,将他囚为禁脔,
孙兆安押上全部的身家,
只期待那人因他的疯狂而不忍,屈从他的爱。
而一夕变为不堪的阶下囚,
孙兆功从憎恨、反抗,到隐忍算计,
却在孙兆安为他挡下刺杀後,心茫然作痛。
孙兆安已狠心走至此,求不得爱,那么恨也好,
若能赢得孙兆功哪怕一丝一毫的情意,
就算自毁长城、负尽天下又何妨!
封底文案:
“你到底是为什么才非要夺走皇帝的位置?”
他果然不明白。我厌烦地闭上眼,不管说上多少遍,都只换来他一次又一次的质疑和嘲讽,那么我放弃,我只要现在这样就好。
他缓缓地道,“你说‘全都为了我’,不是一句单纯的侮辱之辞?”
心口处看不见的丝网密密收缩,我顿时无法呼吸。
“你为什么要为我去挡元熙的匕首?我一点都不明白。”
我终究忍不住,支起身体凑到他耳边,轻道:“我对你,从无半句虚言。”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能堂堂正正待在他身边,我不敢幻想他从此心甘情愿投入我的怀抱,我只是想听他恍然大悟地说一句“原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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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午朝比平日长了些,结束後,按之前的打算过去皇後寝殿,侍从宫女们远远望见这边一行人,慌慌张张跪了一地。
我吩咐郑秉直上前阻止他们通传,穿过黑压压的伏地人群,走在长长的步道上。眼前的景色如其他宫殿一般的空旷,望见回廊的栏杆时,我稍微愣了愣:印象中栏杆该是乌木材质,何时换成汉白玉?
所谓「印象中」又是什麽时候的事了?我停步伫立,终究是不记得最後一次来这里,是怎样的光景。
皇後贤德,在藩时就已为我产下嫡子,也曾与我共患难,正位中宫之後,却只得到了多年冷遇,若她有意,长门赋都能写上几十篇了吧。
走到她起居室,贴身女官与内侍一齐候在紧闭的大门外。
「怎麽了?」
老太监双膝蹭地挪到我身前,道:「启禀陛下,有宫女犯了事,皇後在与她说话。老奴这就去——」
後宫之事一向由皇後说了算,他拖长了话尾,大约没想好主子屏退左右的严旨,与通报皇帝驾到的讯息两者之间,孰轻孰重。
看来,在他们心目中皇後才是天了。我没兴趣给他拿主意,站在门口,凝神之下,里头的对话隐约入耳。
「是哪个侍卫的?」皇後的声音平和庄严,似乎是天生的母仪资质。
她以前就是这样的语调吗?不记得了。
我阻止老太监动作,任他一脸焦急地跪在跟前。
过了许久对方仍然没有说话,皇後又开了口,这次声音中带了颤意:「莫非、莫非是陛下?」
我想,我明白她在问什麽了。
不管那女子怎样应对,真正的答案必然是否定的。我没有到处播种的习惯,或者说,没有办法。
脑海中闪过一道影子,平常感受不到存在的胸中蓦然间激烈鼓动,我握紧拳头,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憎恨而又无奈。
「不!」
那女人的回答比想像中决绝,竟像是不愿意与我沾染上关系一般。
这倒有点意思。虽说无人敢栽赃於我,可面对这样「荣幸」的猜测,她难道不该表现得更加惶恐些?
「宫禁森严,出入男子少之又少,只消推算你怀胎时日,对方身分一查便知。你明知决计护不了他,还要为一时强嘴,多受皮r_ou_之苦?」
「奴婢唯愿一死。」
宫女显然万念俱灰,连骨r_ou_也要一并舍弃。总是哪个侍卫勾引她得手,便弃之不顾。御下不严秽乱宫闱——羽林大将军肖行顺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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