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你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兄长突然眼睛一亮,「你是怕他一个人乱走出事,才故意也跟出去的吧?难怪娘说你是个聪明的家伙!」
他捶了我的胸口一记,高兴地说下去:「不过以後再遇到这种事,你直接把五郎关起来就好了,别太依著那小子,你是我们的兄弟,又不是下人。」
「不是的。」
「嗯?什麽?」
「我也不想让大哥成亲,我和五郎是一样的,我也还是小孩子,大哥娶了妻子之後,还会有小孩,没多久大哥就被他们分走,再也不会经常和我们在一块儿了。」
我说著说著也哭了起来。我从不掉眼泪,不要说大哥被吓到,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眼泪就是这样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你你你……怎麽连你也哭起来了?娶妻生子,是个男人都有这一步的啊,喂!你以後也一样的!」大哥手足无措,一下子拍我的肩,一下子摸我的头,一下子又用袖子给我擦眼泪。
「我不要成亲!我什麽都不要,我只要一直在大哥身边。这样都不行吗?」我卖力地哭著,既然眼泪都自己流出来,那麽就更要好好演一场。
大哥抱住我,把我的头靠在他肩上。「成了亲又不是生离死别,莫说你还没有别府居住,就算以後搬到外头去,咱们这麽好,肯定也会互相走动,怕什麽?」
「我不要搬出去,大哥你要赶我走吗?我宁可睡在大哥的马房里也不要搬出去,大哥求你不要赶我走。」
我可怜兮兮地说著,眼泪依然没有停止。
我感到有些害怕了。我发现我不是在演,这些话大多数都未经推测对方反应这一步,就已冲口而出。
「没有人要赶你走,你是我最亲的弟弟,我就算把五郎赶走了,也不舍得赶你走啊。」
兄长像哄五弟一样哄著我,我紧紧埋在他说不上宽阔的胸前,抱著他的腰,越想越觉得悲惨。
这个人,好像我是真的很在乎。
会不会之前的什麽利用心计,只是接近他取悦他的藉口?
看看,这麽久了,我从来无意和他争什麽。我本该要争的。母亲也说,权贵之家的兄弟间,不是一直如此吗?
况且我自认没有任何输给他的地方,若是尽力,我不信争不过。父亲的宠信可以再造,甚至直接撇开这个家,从外处寻找援手、颠覆他的地位,也未必不可行。
但是我就是不曾想过。我宁愿看他好,引得他高兴,自己也就暗自开怀。
我猛然醒悟到自己要的是什麽了……那是比官位、权势难得手一千倍一万倍的东西。
不该这样的,别说我就算一辈子不吃不喝,都攒不到做这票买卖的本钱,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把他变成我一个人的东西,那算什麽?他是男人,还是我的兄长,我与他身体里流著同一个父亲的血,我要怎麽去面对所有人的眼光?
「二郎,你还好吧?」
兄长把我从怀里抓出来,眼前朦朦胧胧的,我只能从语气里猜测他现在的神情有些不耐烦。
我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点。
他只不过一个成天吃喝玩乐、对兄弟也不甚真诚的纨裤子弟而已,有哪里好?根本没有地方值得我拼命去争取。
「我没事了,对不起,大哥。」我慌忙把眼泪擦乾,彷佛那样就可以掩盖曾经不争气乱哭的事实。
「那就好,你再哭下去,我都要跟著哭了。」他松口气,然後凑近我,低声说:「我今晚出去一趟,一切照旧,明白吗?」
我吸吸鼻子,如往常般露出狼狈为j,i,an的同党神情。「放心,包在我身上。」
「多谢了!」他装模作样地拱拱手,随即离开。
我目送他离开,那个融入夜色的身影平凡得一塌糊涂,勾不起任何人心中任何一点涟漪。
一定是错觉,我被五弟的童言童语弄到有点失常了,不需要担心,马上就会好。
我抚著心口,抬头望窗外,中天有银光一泄千里,确是花前月下的好时候。
一阵微风拂过,我打了个寒战,明明是春夜,却怎麽凉入骨髓。
第二章
兄长订亲後,夜间的嬉游并未收敛,我也依然做他的替身。
在他床上的某夜,我梦见与他赤身luǒ_tǐ的种种不堪情状,惊醒时发觉身下濡s-hi。
这时的我於男女之事几乎毫无所知,亦无特别好奇,每每兄长或者姨娘们说起时,也是似懂非懂,未曾想要弄明白,而现在发生这种事,心中的惶惑难以言表,我胡乱擦拭了棉被与床单上的体液,便急匆匆离去。
兄长次日午後便来寻我,脸上似笑非笑。
「昨晚没给人发现吧?」
「……没,一切、一切安好。」
梦中所见之人活生生站在眼前,我本来就支支吾吾地不敢与他对视,又听他话里有话,更是心虚不已。
他大笑。「害什麽羞?变大人可是好事,我一会儿和母亲说,咱们晚上好好庆贺庆贺!」
原来这样就是变大人。他并不知道我为何人变成那样,我却仍羞耻得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无论怎样都不让他告诉别人。
说了半天他终於答应不传出去,却另外想了个主意,抓著我的胳膊道:「走!大哥带你去好地方见识见识。」
他大大咧咧地唤下人备车,侍从看了我一眼,道:「这样不好吧,要是让公爷和夫人知道了……」
他手一摆。「今日和平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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