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陷入了一阵惊悚的回忆中。
直到江丰说钱算我的让他灌了一大口酒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继续下面的故事。
“我本以为凭着我和我的伙计很快就将她制服了,谁知道你的那位如夫人居然还会点儿功夫,而且功夫好像还不错,打得我们根本就无还手之力,她见我们上去阻止,她居然一闪就把我们甩脱了,然后,左闪又闪,我这店里可就糟了大殃了,桌子椅子柜台全部让她给砸了。砸完了前面,一转身,又到了后面。后面是我们的厨房呀。如果让她跑到厨房里其他事不干,只把灶膛里的火那么一丢,我这个小店恐怕就得化为灰烬。我们还未来得及阻止她,她就一哈腰,抬起一只桌子,堵住通往厨房的路口,然后,将灶台上的碗呀,碟子呀,食用油呀,米面袋子呀当做武器,躲在那面挡在门口的桌子后面向我们起攻击。你瞧瞧我这身上,全都是粮食呀。眼看着碟子、碗呀,在我们头上乱飞然后在脚底下爆炸成碎片,眼看着米面袋子在我们头上飞扬,造孽呀,真是造孽呀……”
“我觉得不能再让她这么造孽下去了,就跟我的伙计分两路进攻,我的伙计负责正面进攻,我呢,则从后面进行迂回,想给她来个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有好几次眼看就要成功将她擒住,结果一个不小心,还是让她给逃脱了。你猜她是怎么逃脱的,对,是从屋顶上逃脱的。她简直就像是一只母猫,在我们的迂回包抄下,噌的一下就跳到了梁头上,然后捅破屋顶跳了上去。还冲着我们直敲铜盆嘭嘭嘭进行示威呢。我们没办法,只好在下面冲着她干瞪眼。其实,我也不是心疼我的小店,而是怕她有危险,那么高的房子,一个姑娘家家的,如果一个不小心摔下来的话……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你也知道的,我们的屋顶是用茅草做的,她走一步将房顶踩一个窟窿,走一步踩一个窟窿,走到最后,没踩窟窿,而是突然一个趔趄,突然栽了下来……”
江丰正在灌酒,听到这话,“扑棱”一声,大半坛子的酒全部都倒进了脖子里,看着他大声道:“什么?”
那老板心疼地看着他倒进脖子里的那半坛子酒,砸吧了一下嘴巴,道:“哦,不要担心不要担心,你的如夫人没事,因为就在她眼看就要栽下来的时候,只见远处突然飞过来一个影子,提着她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
江丰比原来还要吃惊。
不过,他也知道,听这酒店老板这么多废话,这个才真正说到点子上。
这才是最主要的。
江丰赶紧问:“你有没有看清楚救她的人是谁?他们又逃向了哪里?”
那老板看着他手里把玩了好久的金铢,看江丰迟迟没有付钱的意思,故意睥睨着眼睛不看他,在那里自言自语道:“当时天又阴又下雨的,我哪看清楚救她的是什么人?哪能看清楚他们逃到哪里去了?当时我只顾着在那里打算盘,算算我经过她这么一折腾,我会损失多少钱呢。”
江丰会意,故意将手中的金铢向上抛了抛,在他面前抛成美丽的弧线,道:“哎呀,我说老兄呀,你就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你的这一切损失,我会加倍偿还的,连同你的这坛酒,不要这么市侩嘛,赶紧说说当时究竟什么情况,我好付清你的账赶紧将我的媳妇儿给追回来,绿帽子可不是好玩的。”
听他这么一说,那老板嘿嘿笑了几下。
他先是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哎呀,你瞧瞧我这记性,真是的,等等,当时……哦,我好像想起来了,当时呀……刚才我不是说了嘛,你的那位如夫人跳到了房顶上。我们本来不想把她逼上绝路的,只要她下来乖乖地给我们认个错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可是,她不仅不下来道歉,反而自己在屋顶山耍起宝来,一会儿竖蜻蜓,一会儿学蝴蝶飞,一会儿还学猴子翻跟头,反正我的房顶在她的手里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大草窝。正在玩得正嗨的时候,突然一个失足,差点儿跌下来,可就在这个危急关头,从远处飞来一个人……嘿嘿,说出来小兄弟你不要生气呀,那个从远处飞过来的,好像是个年轻的公子哥,长得呢,那可谓玉树临风、面如冠玉、白衣振眉,犹如从天边飘来的一朵潇洒的流云,举手投足之间,真可谓万般fēng_liú。大姑娘落入这样的fēng_liú人物手中,下场往往可以预料的,而且,我可听说,最近这南陵城里一直在闹cǎi_huā贼呀,说不定这个时候,你的那位如夫人已经惨遭荼毒……”
江丰却没事人儿一般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这人一向很大度的,什么白衣振眉的翩翩公子哥,什么花间派的cǎi_huā贼,我才不会在眼里呢,哦,对啦,你知道他们朝着哪个方向逃了吗?”
江丰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呀?”
那老板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江丰道:“哎呀,你说你这个老哥究竟怎么回事呀,明明知道那是我的老婆,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带走了呢?”
没想到一听这话,那老板立刻跳了起来,哇哇大叫道:“喂!你以为我想呀,可是,他们一个个的武功都这么好,飞檐走壁的,我能管得了嘛。就你那位如夫人一个人都已经把我的小店给拆成了这个样子了,如果我多管闲事阻止他们逃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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