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到芙蓉糕,不明所以。
清岚正色道:“这块芙蓉糕里便下了李姐姐的毒药。而正是这一块,便是奴婢昨日命人从厨房里拿出来,在梅园的亭子上准备慢慢享用,而后来却险些被两位小阿哥吃入口中的。”
“你细细跟爷说一遍!”胤禛敛容,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
“是。”清岚不慌不忙地将昨日的情形事无巨细地一一描述了一遍,详细生动,娓娓道来,让人仿若亲临。修真者的手段不能告知于人,她便将替两位小阿哥用灵气梳理改为她先行尝过,发觉味道有异,又命宝絮从厨房里重新换了一盘。
“奴婢想着,昨日还有其他许多的小阿哥在府中,宴席上也是摆上了芙蓉糕的,李姐姐纵然再想嫁祸奴婢,也不可能拿这么多人和整个贝勒府的安危开玩笑,必然只在奴婢的这一盘里下了毒药。果然,奴婢吩咐宝絮专门取了准备呈上宴席的芙蓉糕,确实就没有问题了。”
清岚昨晚的确也顺便检查了席上摆着的糕点,并没有任何问题,这说明,只有他们揽玉轩的人去厨房取糕点的时候,给他们的特意是下了药的。这样一来,若是事发,她更是百口莫辩。
“接着说!”胤禛越听冷峻的面容越发严肃,他没想到在昨日喜乐融融的背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声音也变得凛冽,浑身的威压不由自主地释放开来,屋内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引得一旁的苏培盛将身子低了又低,缩了又缩,额头冷汗直冒,也不敢伸手擦拭一下,大气也不敢多出。
清岚对胤禛的威压毫无所觉,继续道:“所以,昨日两位小阿哥安然无恙,倒是那太医诊脉的时候……”
胤禛回想起李氏那多嘴的一问,当时并不觉得异常,现下想来,她本是奇怪为什么两位小阿哥竟然没有中毒。
“这个毒妇!”胤禛咬牙,一字一字仿若从嘴里蹦出来,恨不得嚼碎了咬烂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竟然如此算计爷的孩子!”
“弘昀对芙蓉糕兴趣一般,所以吃得不多,救治及时自然没事,她这当然也是算好的了!”清岚口气微讽,神情微冷:“而且这样也可以完全避开了她的嫌疑。不入虎,焉得虎子,这样的计策倒也不错!”清岚就事论事地评论了一声。
胤禛听罢,不由道了一句:“昨日多亏你了,幸好他们无事!”便沉默无语,负手蹙眉,慢慢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只是周身的数九寒气仍然萦绕不散。
苏培盛汇报之后,胤禛本以为李氏在厨房藏匿毒药,是想借机谋害嫡子,这种事在中、在皇家已是屡见不鲜,但却没想到李氏已然下手,还顺带嫁祸于人,若不是清岚,他的两个孩子,尤其是嫡子,岂不是早已受到伤害?想到这里,胤禛也一阵后怕,眼眸漆黑一片,深沉沉的,拳头紧攥,将膛之中喷薄而出的戾气再生生地压下,深深沉淀在心底,只是周身的寒气又浓郁了几分。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爷准备如何对待李姐姐?”清岚无惧胤禛的气势,问道。
如何对待?胤禛身子一僵,生生压制住心底深处翻涌欲动的狠戾,脑中的理智依然能够在这一刻冷静的分析、权衡,复杂矛盾的目光投向清岚。
清岚淡淡一笑:“让奴婢替爷说吧。两位小阿哥并没有中毒,纵然让卫婆子指认李姐姐,也不过是藏匿毒药之罪,不痛不痒,甚至卫婆子有可能成为弃子便脱身了。何况,退一步说,即便李姐姐真的下毒成功,有二阿哥和大格格在,便真的能下手处置了李姐姐吗?”
清岚的声音清冽婉扬,字字清晰,砸在胤禛心头:“李姐姐是侧福晋,虽不比嫡福晋身份贵重,但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倘若真的处置李姐姐,势必要有个说法,这种丑事必然不能宣之于人。若是私下里处置,相信爷倒也能办得到,但爷总不能不顾忌二阿哥和大格格的感受,二阿哥尚且年幼,离不开生母;她毕竟陪爷多年,为爷诞下过三个子嗣,对贝勒府和对爷都是劳苦功高,爷对她也不是没有一点旧情。何况昨日的药量,也不足以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还有一点……”
清岚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终是直言道:“爷的后院相对于其他阿哥来说,人数算是很少的了,现下宋姐姐被幽禁,若是堂堂一个侧福晋也……”清岚没有明说,“有名分的便只剩下福晋、武姐姐和奴婢,到时候势必会引起里的注意,若是皇上知道,爷后院不宁,会对爷怎么想?若是再指一个侧福晋进来,二阿哥和大格格位置尴尬,又该谁照顾?”清岚也不想让人误会她借机落井下石,谋夺别人的孩子。“所以,结果无非是李姐姐被远远地遣到庄子上冷藏,过个三年五载,大格格出嫁或是二阿哥长大,李姐姐必然还是要回来的,结果到底还是回到现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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