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蹼游。对了,真是个好名词。我不得不钦佩玛莎。我希望看在罗瑞的份上,她应在橡皮艇上备置一顶蚊帐。我不愿意罗瑞在履行职责时,屁股被蚊虫叮得到处是疙瘩。
@@我们都带了吊床。你宁愿睡在吊床上而不愿随他们到岸边裹床毛毯,因为感觉并不太糟。
@@白天太热了。夜晚却很凉爽,尤其在黎明前。我睡得很不好,经常沈入栩栩如生却又令人不快的梦乡,突然惊醒。
@@河水拍打着岸堤发出汨汨作响声,男人在岸边燃起了一堆篝火,佩勃说这是用来吓美洲虎的。
@@炙然的天空升起漫天朝霞,曙光降临了,灼热的空气炙得脸直发烫。
@@两天来什麽事也没发生。我看见了更多的淡水泥鳅,一只龟,几条鳄鱼,呈现鲜红色的蝴蝶兰,金刚鹦鹉,鹦鹉、苍鹭、鱼狗、蝙蝠,一次还看到看上去极像糟糕透顶玩具的水鸟。佩伯晚餐熟煮的米饭和肉一点都不好吃,早餐吃剩的滚烫的烙饼,到了中午也能凉着吃。味道不错。马森又拍下些相片。玛格丽特清点着船舱里的贮存物,做着记录。玛沙变得明显兴奋起来,她每天照例带着罗瑞离去,让他尽职尽责。没有一个人对这些加以评论。
@@飞虫总是从背後不时地暗伤我们,将一种过剩的毒液刺入我们无助的身体。
@@到了第四天,船驶进一条我不知其名,在一条绿色通道掩蔽下的小河流。
玛莎说∶「该是告诉西德尼我们去往何处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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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早早地扎寨露营。佩怕在一边垂钓,竟然轻松地从水里拽出一些约有一英尺多长的大家伙来。它们又大又长的身体,犹如西餐用的大盘,小头上长有红眼圈的眼睛。对我们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尖叫声,不停拍打着尾巴,直到被一把大刀重击後才停止。鱼会叫倒是添了种新经历。在它们死後,佩伯为马森掰开了鱼的嘴,好让他拍下它们的标本照。
@@「这些是什麽?」我不经意地问道。那些牙齿又大又平令人叹为观止,还有极锋利的锥形牙尖。佩伯合上鱼嘴,将鱼唇向後翻去,我看见上、下两排牙齿吻合得如此紧密,简直天衣无缝。
@@「牙科医生,」我赞赏地说。「你永远都不会清楚一个孩子戴上牙套的滋味。」
@@「这是比拉鱼,」佩伯边说边咧嘴笑着。
@@我有点心。「不对,」我嗓音沙哑地说。「它们只有一丁点儿大。我看过那部电影。是有关小鱼的,不是这些鲨。」
@@马森得意地傻笑着,我盯住他。「看来你同意我的说法,牛仔,你没必要再找别人帮忙了,」我非常热心地说道。
@@「你不要害怕,」他说,「它们会自动从你身边游开的。只有血才会招引它们,女士,何况你的静脉中含有毒液。」
@@「佩伯,」我叫道。
@@「嗯,西德尼。」
@@「你要烹煮这些玩意吗?」
@@「如果它还活着,我便煮了它。」
@@「就像折磨外国人那样?」
@@他不禁咯咯大笑起来。「我把这些外国人削成碎片,对你来说口味一定不好,西德尼。」
@@「说得没错,」我赞同道。
@@比拉鱼做的非常好吃,我享受到了一种原始的满足感,最终体会到那些食人族为何要吃掉自己的敌人。他们要吃掉所有敌人的灵魂不再不可思议,就像人类历史上所有的谎言已令我们佩服了一样。这便是道地的复仇,越使对手恐慌,满足感就越大。
@@我们在这儿体会最终的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处境,获胜者可以任意地吃,失败者却要被吃掉。你不能再彻底输掉,否则过去的敌人便会将你燔炙着吃了。
那些比拉鱼的嘴唇味道不错,更重要的是不能给这些要吃我的该死家伙提供半点机会。此刻,我要先制住它们。
@@我抬起头,遇到了马森的眼神。我看他完全明白,并被我奇特的想法逗乐了。但接着玛莎正式宣布,该是让西德尼知道这项秘密的时候了。
@@「那麽,我们正驶往哪里?」我用一种懒散的声音问道。双眼轻扫过四周,观察着他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惊骇。他们全都知道真相,包括佩勃。看来这儿只有呆若木的西德尼还蒙在鼓里。
@@「你知道卡尔清楚这一切,」玛莎说。她身着一件时髦、典雅,剪裁得适合探险的远征外套,裤子紧紧塞进了穿着特轻长靴的厚袜子里。在这儿你必须时刻提防那些蚊虫。她的秀发扎着一条绸巾,束在脑後,是一种色彩斑栏的颜色。那张倔强、被太阳晒成深褐色的面孔和雪白的牙齿,所赋予她的是一付令人印象深刻、漂亮的外表。
@@而我浑身软弱无力、粘乎乎的,挨尽了蚊虫的叮咬,尽管用了大量驱虫剂。
@@我们全都聚集到岸边一张匆匆搭起来的防雨布下就餐,以防从树丛中爬出来的蛇袭击我们。正是这些琐碎的细节,使得这儿的宿营显得如此有趣。罗瑞和科林已睡到各自的吊床里,抽着小雪茄轻轻摇晃着。佩伯正往烟斗里填着烟丝。马森坐在玛格丽特身旁,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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