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野蛮人呆久了,类似的话听得多,天浩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麻木。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问:“那些投降的家伙在哪儿?”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正江连忙并拢双脚立正,认真回答:“我现在就把他们带上来。”
……
三十三个白人被卫兵押进房间,他们簇拥在一起,眼睛里透出惊恐和绝望。
全部都是男性,他们皮肤偏白,大多数头发浓密,自然卷曲,看上去较为柔软。颧骨不算高,与北方满族比较起来偏平。眉弓很高,眼窝深陷,鼻梁挺拔程度超过天浩见过的任何一个野蛮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眼睛,碧蓝、淡绿或棕色,很少看到像蛮族一样的深黑。
对这些平均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白人来说,高度超过两米七的北方蛮族无异于巨人。大陆南北的种族战争持续了千百年,关于野蛮人的各种传说多不胜数。其中最广为人知的部分,就是他们残忍野蛮的饮食习惯。
野蛮人吃人,尤其喜欢吃孩子。
野蛮人坚固的牙齿连骨头都能嚼碎,比南方荒原上的野狼还要凶猛。
野蛮人喜欢把用凿子和钢钳撬开活人脑袋,吸食脑浆……
无法考证这些传说具体产生于什么时候,很少有人思考这些说法是否真实。酒馆和旅店里经常有吟游诗人讲故事,什么勇士大战北方食人魔,美少女从野蛮人胯下机智逃生,一群北方恶魔群聚群嗨,结果被神灵一个闪电劈下来,全部烧成灰灰……
来自退伍老兵的说法就在大厅中央手无寸铁的白人水手面面相觑。良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鼓足勇气站出来,他右手按在胸前,对着天浩行了一礼,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说:“回禀大人,船长……他死了。”
天浩对这回答并不觉得意外,他微微点头:“那么谁是大副?”
“大副也死了。”男人的语调比刚才平缓了少许,至少没那么恐惧。
“谁是二副?”天浩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中年男人这次终于没用死亡信息作为回答。他转身望着人群深处,目光仿佛一道指向标,白人水手们纷纷把视线朝着那个方向聚集。
天浩注视着瑟缩身子想要躲在人群中间的那个家伙,淡淡地问:“你是二副?”
那是一个身材干瘦的秃顶男人。实在躲不过去,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努力控制着惊慌和恐惧,不让身体颤动幅度过大:“……我……是的。”
“你们的船叫什么名字?”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天浩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先别忙着回答,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但我没什么耐心。我只要正确答案,所以每次回答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说错了,或者故意撒谎,站在你后面那些人随时可以在天浩左侧的正江,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有什么就说吧!”天浩耐着性子宽慰道:“有我在,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二副用力吞了一下喉咙,颇为艰难地发出声音:“……他,他砍掉了船长的头。”
天浩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目光阴沉,转身瞟了一眼站在侧面的正江,随口吩咐:“去,把那些人头抬过来,让他们一个一个指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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