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眠回屋写作业。今天的重点是改错题。模拟考试试卷发下来,分数惨不忍睹。改了半小时,简直欲|仙欲死,各种字符像是不安分的蚂蚁,各自在纸上爬来爬去,分分钟变幻着她看不明白的阵法。她揉着眼睛坚持了半天,最终还是投降了,将试卷一股脑儿都,等着第二天罚站好了。
罚站有个好处,可以站在走廊看风景。说实在的,一中校内的景观真不错,从高一八班所在的四楼俯瞰下去,红花绿树,绿叶长廊,还有几个颇讲究的园林,若是看累了,眺望远处的群山也是极好的,云腾雾霭,紫气东来,祥瑞得很。而坐在教室只能活活闷死。
用阿q精神说服自己,她蒙头昏睡过去。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时,老妈已经去上班了,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她胡乱洗了把脸,霹雳哐啷从冰箱拿了一盒牛奶,两片吐司,啃着往学校跑。
她就是个惹事体质,刚出小区大门就遇见拖了一袋大米的张老太,一边拖着走一边哼哼唧唧。这个小区是单位房,都是步梯。林未眠不看见则已,既然路见不平,那就责无旁贷了,二话不说拎过来,帮忙扛到她五楼的家。
下楼林未眠已经累得要吐舌头。身上的校服衬衫都湿透,还要发足狂奔。
吐司在胃里翻滚不已。
距离学校还有大概几条街的距离时,身后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林未眠抬头去望,好的吧,面熟得很,约莫是同班的男生,可她总记不住人名,又或是记不住脸,又或是都记住了但是对不上号,上高中一年来真是闹了不少笑话。眼下对着晨曦里青春飞扬的少年脸,又是一头雾水。
对方笑起来,“又不认识了吧。没关系,林未眠同学,我载你一程。”
林未眠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小女孩子,抱拳谢了一声,侧身坐在后座上。
可惜,只差两分钟。
迟到十次要记过一次。
林未眠站在那里和门卫老大爷说情,“大爷,我真是手表坏了。其实吧我们帮老师办差来着。一时堵车……”
好死不死谢佳期戴着红袖章由远及近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学生会的爪牙,东张西望的,手里都拿着小本在记录。
她这是领着人检查卫生呢。
换作平时,林未眠见了这帮人只有大白眼送他们。这时事从权宜,她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连自己恨了谢佳期这么多年的事都可以按下不表,蹦着朝她挥手,“佳期,佳期!”
谢佳期施施然过来。她这时穿的不是制服,而是一身烟青色的小西装,一米七几,长发飘飘,身姿窈窕,不像学生干部,要不是脸上那明显的稚气暴露了她的年龄,单看体态风范,她倒像是哪家上市公司的高管,又或是外交部发言人,周身自带柔光走到及胸的栅栏后边站定,与林未眠隔栏相望。
“佳期,我是给老师办事去了,对不对?”林未眠真是有很久都没试过“抛媚眼”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了,因此她朝谢佳期疯狂wink时,看起来并不是暗送秋波,比较像眼睛发炎。
谢佳期刚要开口,林未眠身边的少年说:“谢主席,真哒,我们是去帮老师复印练习卷答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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