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住在连水市一个老小区,三楼,三室两厅,蒋爸爸蒋妈妈住主卧,蒋甫珈住一墙之隔的次卧,背阴的房间是蒋爸爸书房。
蒋爸爸在书房用复合板隔出来一个小房间给蒋桉,挨着房门,面积很小,一张单人床,靠着最里的墙,与另外一面墙有两个半脚印的距离,一个老式衣橱紧挨着单人床,放衣服要从上面放下,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连水市的夏天很热,那一年尤其闷热,雨少温度高,一动不动都是一身的汗。
蒋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点拘谨,因为是周天,那时候才七岁的蒋甫珈刚上小学一年级,蒋甫珈百无聊赖的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蒋桉刚进门时,蒋甫珈对她翻了翻眼皮,没作声,蒋妈妈只讲了句珈珈见了姐姐也不叫,似怪似嗔。
蒋甫珈不喜欢三沙镇,过年的时候蒋爸爸跟蒋妈妈不在三沙镇过,蒋桉偶尔听过几回蒋爷爷蒋奶奶私底下偷偷抱怨过,人前只字不提,只会狠夸蒋爸爸,蒋爸爸蒋妈妈只有每年正月十五固定回去一天,蒋甫珈三岁的时候回过一天三沙镇,一整天哭声没断过,后来就只有蒋爸爸蒋妈妈回去了,蒋桉只见过三岁时的蒋甫珈,此时正处于阴郁青春期的蒋桉并没有要讨好蒋甫珈的念头。
蒋甫珈不停的摁着遥控器,蒋桉坐在沙发一角沉默的看着电视荧幕一黑一亮,蒋甫珈哼的一声把遥控器扔了,冲着蒋妈妈喊:
“妈,热死了!我要吃冰棒!”
蒋妈妈刚把蒋桉的带的行礼拖进小隔间。
“你刚吃了两根了,今天不能再吃了!”
“我热!”
蒋妈妈出来把吊扇扭到2。
蒋甫珈趴在沙发上:
“哼!真烦!”
蒋桉站起来去跟蒋妈妈收拾行礼。
隔间四面墙,负重墙上装了盏节能灯,灯泡发着幽暗的白光。
蒋妈妈把蒋桉的手提大行李包打开,边往外掏边摇头:
“你爷爷奶奶真是,买的都是什么衣服啊,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知道花哪去了!这衣服怎么能穿出去!”
蒋妈妈越说越气,把衣服团成一团,一股脑塞进行李包:
“不要了,都重新买!”
蒋桉抿了抿嘴,小声说:
“都没破呢,还能穿。”
“穿出去不嫌丢人!”
蒋妈妈恨声说。
蒋桉低头不语。
“妈!妈!二姨电话!”
蒋甫珈在客厅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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