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甚可聊。
电视放的是中央六台,在播一部上个世纪的港片。
“那个……”
蒋甫珈收起了手机,整个人缩在沙发里,抱着膝盖,下巴撑在腿上。
“嗯,什么?”
蒋桉心不在焉。
“你还记得小时候咱妈丢的零钱包吗?”
这是蒋桉一直努力想要忘记的事情。
自从那年的除夕夜后,蒋家没有人再提这件事情,哪怕是曹家聚会上闹剧,也没有再把这件事情激起一点水花。蒋家的一家四口,像是集体遗忘了那个无辜失踪的零钱包。
蒋桉心里明白,忘不了,哪里忘得了呢,只是用集体的逃避蒙上了一层虚伪又皆大欢喜的遮羞布。
蒋桉闭上了眼睛,一只手腾出来揉了揉眉头:
“记得又怎样呢?”
说完就笑了:
“可能忘了吧。”
怕吵到屋里睡觉的连陶,蒋甫珈的声音很低:
“那天我同桌约我出去玩,我下去了才发现我的零花钱花完了还没跟妈要。”
蒋桉怔住了,她看着蒋甫珈,酸涩感从脚底往上蔓延。
蒋甫珈说的颠三倒四:
“我原本打算从那个零钱包里拿一点出来的,你知道的我起晚了,同桌在楼下等我,为了赶时间,我就把整个零钱包拿走了。”
蒋甫珈的声音不大,听在蒋桉的耳朵里犹如春雷初响。
“那个零钱包,拿的时候有点沉,我急着出去玩,只以为里面装多了硬币。”
蒋甫珈的声音一会远一会近,蒋桉的手指控制不住开始发抖。
“你知道吗,我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钱,因为还没等我打开就被偷了,直到回家才知道装的是妈单位的钱!我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
蒋甫珈抬头认真的看着蒋桉,眼睛红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怕死了……”
蒋桉平静了下来,打断了她:
“所以呢?”
所以,蒋桉理所当然成为拿走了零钱包的那个人。
蒋甫珈哭了起来:
“我当时就想让这个事过去,你没来之前我偷听过爸妈说觉得对不住你,把你一个人扔老家不管你,如果零钱包是你拿走的,爸妈再生气也不会怎样,我真的不是有意陷害你,我就是想让这个事过去……”
蒋甫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那样,我就想让这个事赶紧过去,对不起……”
酸涩的感觉涌到了喉咙,停在那里不动了,蒋桉觉得脖子像是被一双手狠狠扼住了,她有点喘不上来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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