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着“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身着七品官府的刘知县端坐于公堂,拧紧眉毛,犯愁地看着堂下的刘才生和元晦。
“爹----您可要给孩儿做主啊,张沉他拐走了孩儿的环儿啊----”刘才生伸出一只枯木般的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元晦,一把瘦骨头似随时会散架。
“啜----本官还没问话呢,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无礼,要不要本官赏你几杖,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是公,什么是私?既然闹到了公堂,就要清楚自己是谁!”刘知县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喝一声,堂下的刘才生立马委屈得垂下眼,一声儿都不敢出。
刘知县轻微叹气,语气缓和地对元晦道,“张沉,有人擂鼓鸣冤,称目击你强掳民女,可有此事?”
本来,刘才生由着性子,从外面买个姐儿做小,刘知县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男人嘛。可也不知那女人用了什么法子,给刘才生弄得五迷三道,整日浑浑噩噩不出屋,后来索性连床都不下了,眼看瘦得都要断了气,刘知县这才开始觉得事情不对。
就在刘知县上愁如何处理那“狐狸精”呢,没想到那女人自己跑了,可把刘知县高兴坏了。但还没高兴一天呢,刘才生就哭鼻子说,是张员外家的公子,掳走了自己的心肝儿。看到刘才生因为女人,在自己面前哭鼻子,刘知县当时恨不得一脚踹死这孽子。而后,捕头就把人捉来了,谢天谢地的是,衙役并未在员外府找到那女人。
元晦双目炯炯地看着刘知县,恭敬地答道,“回知县大人的话,草民不曾做过强掳民女之事。”
刘才生立马朝着堂上喊道,“爹,他说谎!明明有人看见他将环儿带进了张府!”
啪----
惊堂木被砸到桌上的一瞬,刘才生被震得一哆嗦。公堂外立着看热闹的人皆微微一笑,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刘知县本还想呵斥什么,但师爷在一旁朝知县使了个眼色,并同其耳语几句。耳语时,刘知县垂眼细听,面不改色。待师爷说完,刘知县侧首,凝眉看着师爷,得到师爷肯定地点头之后,刘知县才拍下惊堂木,“传,道人野云子----”
“什么情况,怎么还来了道士?”
“谁知道啊,官家公子哥连抢女人,都能这么热闹。”
堂外民众的动静,几乎要盖过堂上的声音,刘知县只得又拍惊堂木,呵斥堂外围观者,令其保持肃静。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一身着道袍,手持拂尘,颇具仙风道骨之风的老者,随衙役走上公堂。
刘知县眯眼看着老道人,沉声道,“野云子,你说,你知道王翠环身在何处?”
老道微微颔首,低眉顺眼答道,“回刘大人,贫道知道。”
刘才生一听此话,立马又炸了,跳起来一把揪住野云子的领口,吼道,“我的环儿呢,她现在人哪儿?!”
啪----
一声惊堂木,刘知县喝到,“刘才生,若你再扰乱公堂,就不只是口头斥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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