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景世子,属下是公主的贴身暗卫,向来不示于人前。罗译乃是明卫,他方才受伤,我才出现替他。”罗诺答道。
景染点点头:“进来吧。”
听到景染的话,玄魅又悄无声息地隐了下去。
罗诺足尖轻点,飘身落地。
景染也从竹尖儿上一跃而下,唤出清池接过罗诺手中的衣物送了进去,随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脸问道:“你是郑阳罗氏的人?”
罗诺怔了一下,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问道:“景世子如何得知?”
景染也不答他,又问道:“罗译与你是手足兄弟?”
罗诺又讶异了一下,老实道:“属下虽和罗译长得不像,不过确是一母同胞,孪生兄弟,而郑阳罗氏的家主正是家父。”
天下罗姓何其之多,郑阳罗氏却是上古传世家族最为庞大的一支,但是他和罗译的身份自被选为长孙祈沐的贴身隐卫起便被连根切断了,朝中多少别有用心之人尤未可知,这个德钦王府的小世子果真厉害。
“我七年前曾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景染解了他的疑惑,道:“况且罗门灵隐之术乃不世秘传,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长,我说的可对?”
罗诺点点头:“原来如此,灵隐之术却如景世子所说,不过我与罗译认主公主之后,已经叛出郑阳罗氏,于族谱除名了,公主乃是我们此生唯一侍奉之人。”
景染撇了他一眼:“血脉传承,如何是想断便能断掉的。”
罗诺怔了一下,还没说话便见长孙祈沐从屋内走了出来:“公主!”
“罗译可有大碍?”长孙祈沐看了眼景染,开口问道。
“回公主,只需调养几天便可。”罗诺回道。
“下去吧。”长孙祈沐应了声,神色淡淡地点了下头。
“是!”罗诺也飘身隐去了暗处。
“我瞧桌上的饭菜已经上好了,可是在等我?”长孙祈沐忽得偏头对景染笑了下,将一个绿色的小瓶递到她面前。
刚刚离开一半儿的罗诺脚下突然一个趔趄,想起罗译方才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赶紧隐了下去。
“你的伤应当还需再上几回药,这是我师父亲手调出来的,应是不比宫里御医的差。”景染没接她手中的瓶子,垂眸道。
“无回道长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长孙祈沐点了下头,也不客套,直接收了起来。
景染歪着脑袋笑了下,也没说话,直接挑开帘子进了屋。若是世人都知道了那个臭老道平日里的德行,不知道会不会为了自己的盲目崇拜自戳双目。
长孙祈沐跟着进了屋,景染吩咐人将屋子里的火炉燃的极旺,匍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暖融融的气息好似将身上沾染的寒意都融化了开。
两人坐到桌前,景染专心挑着手下的桂鱼,却见长孙祈沐只是盛着小半碗汤慢慢喝着也不怎么动筷,料想她怕是被糕点填满了肚子,偏偏嘴上还要狭促道:“我这小院子里只有一个小厨子,你可要将就一些。”
长孙祈沐眸中似有冰彩闪过,唇角勾了笑:“我并不挑食,很是好养。”
景染一噎,长孙祈沐顺势也给她盛了半碗汤推到面前,微笑道:“慢点吃,吃完便没有了。”
景染眉毛炸了炸,看着长孙祈沐嘴角微勾的模样,一口气出不来也咽不下。
长孙祈沐适时地安抚道:“这汤也不错,而且我喝的不多应是够了,你尝尝?”
“……”一顿饭吃了缓慢的一个时辰,倒也并不无趣。
饭后长孙祈沐并未久坐,看了眼门外,道:“看天色一会儿应当还会下雪,我便不叨扰了,你刚刚回京好好休息,不必送我了。”
景染眨眨眼,坐在原地没动,长孙祈沐余光瞥见她果真不动,神色似乎有些惋惜,叹了口气直直走了出去。
直至人走至院门口,景珂才急匆匆跑进来问道:“世子,当真不送送九公主么?”
景染撇撇嘴,看着长孙祈沐清贵的背影,想着这人比姜柏奚那副黑心肝儿的样子好了许多,吩咐道:“你去送吧,准备辆马车。”
“是!”景珂连忙领了命,风风火火追了出去。这整个青越举国上下,谁人敢怠慢九公主殿下啊,也就他家世子心大,不仅自个儿不送,连个领路的人都不安排。
又静静坐了一会儿,景染扬手将炉火扇小了一点,对着窗外喊了声:“玄魅!”
“世子!”玄魅应声而出,飘身落在窗前。
“能否查出长孙祈沐身上的伤势因何而来?”景染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手中的青花杯壁,掀眸问道。
以方才被刺杀时的情形来看,长孙祈沐不仅仅是只受了外伤,更是应有不轻的内伤在身,且旧伤口会裂开,说明受伤就在最近几日内才对。
玄魅愣了一下,似乎觉着这样的景染才应该是真正的德钦王府世子的模样,随即回道:“我们王府虽有情报往来,但九公主势力极深又手段了得,恐怕难以查出。”
“嗯。”景染应了声并不意外,这里毕竟是长孙氏的江山,继续吩咐道:“那便去查靳鞅和姜柏奚,查她们来青越之后都有哪些隐秘的动作和行踪。”
以长孙祈沐的身份和能力,她实在想不出整个青越举国上下,何人有能力和胆量对她动手,令她受伤还秘而不宣。想来想去,只余靳鞅和姜柏奚的名字出现在脑海中。
玄魅领命后飘身而起,景染好似又想起什么般叫住了他,指着身后问道:“隔壁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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