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周杏的生日宴有什么不圆满的地方,那就是两个嫂嫂自作主张将祝青莲和周凤翎给请来了。
嫂嫂们顾忌的也没错,没道理周家人一起吃饭不叫周凤翎,可若是交了她,不叫祝青莲也不好看。
生日宴吃到最后都有点别别扭扭的。
一回家,周凤翎就拧着身子挂在祝青莲身上。
“娘……求你了,给我那个紫罗兰翡翠簪子吧。”
祝青莲不吱声。
“大伯给小杏买了一件毛色那么好的狐狸皮,一点杂色也没有!”
今日她看到了周杏的狐狸毛,成色极好,几乎通体是白色的,她一直想要一件毛茸茸的狐狸毛坎肩,那皮子要么贵的要死买不起,要么成色不好,不够柔软,颜色不够纯粹。
今日周杏的那块,白到她的心头去了。
祝青莲摇头,“你身上多的是她们没有的好东西,小杏不过得了一块狐狸毛皮子,你就眼红了?”
“还有乔禾,整日显摆她那翡翠簪子,还有芽芽,马上就过生日了,肯定也会得个什么好东西。”
周凤翎撅着嘴,不满的哼唧,“娘,我那不是越来越抬不起头来了——”
“再等等,你还小,压不住那镯子。”
“娘,我马上就14了。”
“娘,周阿娇她们整天叫我庶女庶女的,本就瞧不起我,若是,我首饰衣服各个方面再都低人一头,那,那我还怎么在她们面前抬起头来,我都不好意思去乔禾家里玩耍了!”
“娘,求求你了……”
“凤翎,你太要强了,你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祝青莲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长吸一口气,一个小山村,谁会注意一个镯子呢?谁会认识这个镯子呢?
不过是爱慕虚荣的小姑娘,没关系的。
“等你及笄的时候娘就给你。”
春山村的春夜静谧悠远,浓云遮住了弯月,只剩漫天繁星发着微弱的光芒。
阴风忽至,尖月骤现。
芽芽忽然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灯光和格棱窗的月光,看着忽然出现在闺房里的大腹便便的老男人。
眉目都很模糊,显得嘴巴和胡子格外刺眼。
“你是谁?”
芽芽心里隐有怀疑,却不敢确定,一双眼睛眯着将眸子里的恐慌尽数掩去。
老男人嘴巴一咧,露出两排黄黄的大牙,抬起手,摇晃着玫红色锦缎肚兜,上面绣的交颈鸳鸯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摆动。
“青青(卿卿)……”
“是你吧,这鸳鸯是可是你我?”
芽芽一把抓起枕边的剪子,奋力的朝他扎过去。
大腿传来刺骨的疼痛,芽芽不由呼叫出声。
“啊——”
睁开眼,油灯照射的空荡荡的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
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芽芽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的剪子隔着被子刺在了大腿上。
放下剪刀,芽芽捂住脸,久久没动。
第二日,芽芽又起晚了。
进堂屋的时候,看到卫望楚坐在那里一愣。
“今日不是不用给爹得换药了?”
卫望楚摸了摸鼻子,点点头,“换药是不用换了,我来看看周二叔的伤口。”
屁来,昨天晚上最后一次换药刚看过,现在一大早又来看什么?
只是这些日子天天一大早来这边吃早餐,似乎已经形成了习惯。
“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芽芽转身要往饭屋里去,客气的问了一声。
卫望楚犹豫的一瞬,“吃了。”
吃是真的没吃,只是刚刚肖蝶儿问,不好意思说没吃,只好说吃了。
肖蝶儿从饭屋出来,“卫大夫,刚出锅的白菜豆腐盒子,您一起来尝尝吧?”
男人想了想,点头道,“好,芽芽总说周二婶做的盒子好吃,还未曾尝过。”
“来,快来,这刚出锅,味道是最好的呢。”
芽芽瞥了他一眼,装什么大头苍蝇啊,明明吃过。
大头苍蝇起身跟在她身后入了饭屋,自觉的坐在桌子面前。
“快尝尝,刚出锅,小心烫!“
吃过早饭,卫望楚和芽芽二人又一前一后往武家庄走,路上自然有是有人指指点点偷偷议论,两人一个好似没听见,一个完全不在意,由着他们乱说去。
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又是马车又是人乌泱泱的把门口都堵了。
芽芽眉头一挑,“又有人请你出远门去看病了?”
卫望楚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不想我去?”
“关我什么事?”芽芽转头看向别处。
到了跟前,才发现是郑济陈一家,连郑老夫人和郑大夫人都出动了。
这一对老女人……
也是熟人呀!
芽芽垂下头,掩住眼里翻涌的情绪,微微往卫望楚身后躲去。
“卫大夫——”
郑老夫人从马车的窗帘里看到卫望楚,立刻连跌带撞的爬了下来,踉踉跄跄的迎上来。
“救命啊,卫大夫!卫大夫——”喊了两声,已带了哭腔。
郑老爷和郑大夫人也从马车里下来,跟了上来。
卫望楚上前一步,将老太太扶住,“嬷嬷慢点。”
芽芽微微讶异的一挑眉,素日里冷冷淡淡的卫望楚对郑老夫人倒是有点不一般。
“卫大夫,求你救救我孙儿啊,卫大夫——”郑老夫人开口就哭,边哭边求。
“怎么回事?”卫望楚望向她身后跟随的郑老爷和郑大太太。
“昨夜也不知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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