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来我帮你擦一下药。”胡铭晨将一瓶祛瘀消肿的药拧开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要将胡建军给从椅子上扶起来。
“不用,我自己擦。”胡建军伸手要挡胡铭晨。
“你都看不见,自己怎么擦啊,放心,我会轻轻的。”胡铭晨不管胡建军的固执,将他扶起来之后,强行的用棉签蘸了药水往他的脸上抹。
既然已经定性了胡铭晨家是受害方,那他们家就不用关在派出所了,半夜就被放回家。
受伤最严重的胡建军有多处软组织损伤,最严重的当属面部,脸和眼眶肿了老高,甚至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快看不到了。
本来胡建军的伤势应该住院治疗,可是卫生院已经收治了好几名伤员,为了不面对他们,胡铭晨一家都各自回家,只是在卫生院开了一些口服药和擦拭的药回来自己处理。
只要没有内伤,皮外伤细心的处理一下,总是会好的。
“特码的,以为三个人就能吃得住我,要不是派出所的人来了,那三个老子怎么也要搞残废一个。”被胡铭晨擦着药,胡建军咧着嘴不忿道。
“是了,晓得你厉害了,要不是人家派出所的人及时赶到,你会变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人又该怎么办?”江玉彩坐在一边抹着泪道。
“你哭什么,我又没死,有什么好哭的。”听到江玉彩抽泣的声音,胡建军喝道。
“行了,行了,都这样了,自己在家里还斗啊?咱们这是遭的无妄之灾,避都避不开,幸好我提前给派出所的秦虎打了call机,要不然,还不晓得会闹成什么样呢。”胡铭晨从中说道。
发生这种倒霉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然而不发生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只有面对和慢慢疗伤了。
照胡铭晨的说法,这个结果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要是秦虎出现得不及时,真的后果无法预料,他们这一家人恐怕也不会只是受这点伤就回家。
“那个姓秦的是你喊来的?”胡建军问道,这个时候他才晓得秦虎为何会出现。
“我当时根本没想到黄国华会摆出那么一道,我找秦虎,只是希望他能来帮忙维持一下秩序,结果他还是慢了一步,如果可以提前十分钟五分钟,结果都会好许多。当然了,他要是提前出现,就不晓得是黄国华搞的鬼了。”胡铭晨道。
“那个狗曰的黄国华,曰他先人,还亲戚呢,咋个就能干出这种事来?就因为你在学校让他没有面子?”提起黄国华,胡建军就忍不住气。
“他本来就是小肚鸡肠的人,如果不是度量太小,也不会这样。不过这个事他也没讨到好,听说他的工作已经很难保住了,这些人的医药费,也由他来摊,怕是要卖房子才行。”提起黄国华,胡铭晨比他老子胡建军更恨,只是现在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继续恨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只是开除和赔钱,真是便宜了那个私儿混蛋,既然是他指使,就应该让他坐牢才对。”江玉彩停止哭泣不满道。
“以后他坐不坐牢我不晓得,话说回来,他要是知道自己要坐牢,恐怕就不会愿意赔钱。乡里面目前很穷,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考虑,才会暂时放他一马吧。”胡铭晨猜测道。
胡铭晨见识过很多类似的例子,面对赔一大笔钱和坐牢的选择时,相当多的人会宁愿坐牢,尤其在越是贫穷落后的地方,这种事例就越多。
大家会觉得钱难挣,可是蹲两年班房却可以忍耐,甚至有人会想,在外面两年可能还挣不到那些钱呢。那还不如有点东西留给老婆孩子,自己去承受那份罪责。
“提到医药费我就气,你是吃错药了还是疯了?干嘛要说我们家出三千块?我们家明明就是第一受害者,生意受影响,人也受伤了。怎么会不找人赔钱还要出钱呢?老子活了几十年就没听说过这种道理。”胡铭晨的这个决定的确让胡建军理解不了,他刚才不让胡铭晨帮他擦药,很大程度上也和这个有关。
“你说的都对,严格讲起来,也的确是要那么做。可是,现实和道理是有一定距离的。你别动.......你别动,我慢慢讲给你听。”赞同自己说得对可是偏偏又要那么做,胡建军一时间就有点激动,胡铭晨赶紧安抚他。
“第一,那三千块钱不是给龙大云那些家伙,他们的死活我们才不管,三千块是拿给无辜受伤的那些人,他们是平白无故遭难的,而且人家本来就是要来看电影给我们家送钱,现在人家伤了痛了,我们家表示一下,不能说完全不应该,毕竟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富裕,医药费负担不小。”
“第二,尽一份力也是收买人心,我们家的电影院要继续开办下去,离不开当地老百姓的支持。咱们不能给自己塑造为富不仁的形象,只要那些人不记恨我们家,花出去的钱,迟早还是能从他们身上赚回来的。”
“第三,那就是要确保我们家的电影院还能开得成......”
“难道不拿钱就开不成了吗?我们一不偷二不抢,粮站的仓库也是花钱租下来的,这件事情我们家又没有任何错,干嘛就开不成?”前面两点胡建军还能理解,可是这第三点他直接就理解不了了。
“爸爸,那只是你自己想的,你不了解政府那些人,你不了解我们社会的现实。我们家并没有钱多到花不完的地步,这我知道。可是你要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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