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后,王希孟一改往日的消极颓丧之态,整个人都变得朝气蓬勃了起来。
的其他杂役们也都诧异不已。
“这小子,前几日还蔫不溜秋的,怎么才没几日,又生龙活虎了?”
“莫不是打通了门路,要去别的府司?”
“哼,他要有这本事,当初就不会被人撵做杂役了!”
“管他做甚?几位哥哥,听说翠楼里又新来了几位姑娘,一个个长得天香国色,骚媚入骨,不去晚上……”
“哈哈哈哈,同去同去!”
“……”
王希孟对这些一无所知,当然,就算知道了也没兴趣,他还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他呢。
前两天,他从考入翰林图画院的同学那里,弄来了几份名画的拓本,还没来得及细看。
一做完手中的活计,王希孟就将这些拓本取了出来,细细地品味。
有了些许心得之后,他干脆取出笔墨纸砚,照着这些拓本临摹了起来。
两年时间,就在王希孟埋首刻苦钻研绘画技能的时候,悄然逝去,他的绘画技巧也愈发纯熟起来。
政和二年(1112年)的一天,王希孟早早来上班时,忽然发现衙门里的同事一个个行色匆匆,脸色凝重,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他觉得有些奇怪,拉住一位平日里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问了一下,顿时喜出望外。
蔡京要回汴京了!
果不其然,两天之后,朝廷颁下旨意:令太子少保蔡京即刻归朝,官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改封鲁国公。
蔡京回归的那一天,汴京城外人山人海,朝中大臣小吏全都赶来迎接,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王希孟也来了。
他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两年不见的蔡京与各位大臣们一一寒暄问好,他虽然比之前更显老态,但依旧精神奕奕,容光焕发。
王希孟有些失落,暗道:“蔡师,早已忘了我罢?”
正想着这些,忽然心有所感,他连忙抬头看去,正好与远远望来的蔡京对了一眼,仿佛看到蔡京朝他微微点头。
王希孟心中狂喜:“蔡师还记得我!”
当晚回去之后,王希孟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几天之后,一位下人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来找到了王希孟,声称他是蔡相公府里的人,蔡相公想要几幅王希孟的画来欣赏欣赏。
王希孟闻弦知意,立刻取出了几幅早已准备好的得意之作交给了对方。
“也不知蔡相公,对我那几幅画究竟满不满意?”
将画作通过下人交给蔡京之后,王希孟连日来忧心忡忡,颇有点茶不思饭不想的味道。
又等了几日,王希孟见依然没有消息,索性不再去管,继续埋头钻研画技。
又一个多月后,一日傍晚,他刚里出来,准备回家里去,从衙门外走来一人,正是之前曾见过的,蔡相公府里的中年男子。
那人见了王希孟,连忙上前朝他一拱手,说道:“王公子,我家相公有请!”
王希孟闻言,浑身一颤,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问道:“不知相公找学生何事?”
那人摇了摇头,笑道:“小人不知,王公子到了自然就知晓了。”
说罢,他便转身朝前带路。
王希孟紧紧跟上。
一路上,他心绪起伏不定,也不知相公找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此刻,天色渐暗,城内的夜市逐渐热闹了起来,小摊小贩将各种热气腾腾的吃食摆在路边,开始大声吆喝起来。
街道两旁的酒楼饭馆,也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王希孟没心思欣赏这汴京城里的夜市,沿着街巷一路闷着头往前走,不过多时,就到了蔡相公的府邸。
那中年男子径直将王希孟带到了客厅,这才转身笑道:“王公子先坐下稍候片刻,小人这就去禀告我家相公。”
王希孟连忙应诺几声,目送中年男子离去。
他刚刚在客厅里找个角落坐下,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里面的布置,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
王希孟连忙起身,抬头就看到蔡京穿戴整齐,缓缓地从里间走了出来。
“见过相公!”
“不必拘礼。”蔡京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说道,“官家要见你,你即刻随我进宫。”
“啊?”王希孟闻言,身子猛地一僵,“官,官家要见学生?”
“嗯,是好事,不必慌张!”
蔡京这才放松了表情,淡笑道,“前些时日,你的那些画稿我看过之后,感觉颇有独到之处,因此献给官家过了过眼,官家也是赞赏不已。听闻你乃是国子监画学生徒出身,如今又被召入做杂役,不免对你有些好奇之心,命我召你入宫觐见。”
王希孟顿时了然,一脸感激道:“学生多谢相公提点!”
蔡京显得很开心,一手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笑道:“哈哈,闲话稍后再叙,再不出发,怕是连宫门都要关了。”
进宫见官家?
王希孟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激动不已。
别看他这两三年的时间里,经历了种种变故,但别忘了,王希孟毕竟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
如他一般的少年,依旧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又或者“莫笑躬耕老蜀山,也胜菜把仰园官”,又有几人如他一般,为了将来而苦苦挣扎?
眼看着就要去见一国之主,自己的命运或许就将发生巨变,又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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