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古陶瓷修复中心,江易鸿办公室里。
江易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鲍海,笑着说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了?再玩几天吧,过了元旦再回去,以后想要再见面,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不了,得走了。我那边的事情,也不比你少,能离开一天就已经不错了。”
鲍海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出来才一天呢,电话就跟催命似的,不回去不行。”
江易鸿闻言,哑然失笑。
他这边也差不多,总有各种各样的文物保护研讨会要参加,要么就是哪个地方施工,又挖出古墓来了,少不得都要跑一趟。
鲍海那边估计还要更忙一些,之江省地界比魔都更广,自古以来富庶的鱼米之乡,杭城更是南宋时期的都城,地下的古墓更是多不胜数。
鲍海说着说着,话题一转,笑道:“向南还真是了得啊,在古书画修复方面,已经是顶尖水平,现在在古陶瓷修复工艺上,又是进展迅速。”
“这要是传出去了,整个文博界的人,估计都得惊掉下巴。”
江易鸿哈哈大笑起来,他摆了摆手,说道:“这话过了,过了!他不过是比别人更加勤奋好学一点,不足为奇。”
话虽然这么说,但江易鸿的脸上,却满是自豪。
这世上,从来就不缺少天才,也不缺少勤奋好学的人,但能像向南这般,既有过人的天分,又能耐心刻苦的人,确实不多了。
当然,光有这些也不够,还需要有真心愿意教导他,支持他,在背后护持他的人。
否则的话,天才也会被嫉妒他的人给拖垮的。
“我这次回去,也准备让小方好好闭关一阵子,努力提高修复技术。”
鲍海也不在意江易鸿的得意,要是向南是他的学生,他说不定会更得意,“希望明年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的时候,小方和向南都能够大放异彩。”
说到这事,江易鸿也严肃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说道:“一定会的。”
“那就到时候再会!”
鲍海站了起来,笑道,“我走了,你不用送了!”
江易鸿也站了起来,慢慢将鲍海师生二人送到了办公室门口。
鲍海和方玉婧二人一路走过去,经过公共修复室时,方玉婧忍不住往里面看了看,向南正低着头,一手扣住那只宋代金毫建盏,一手握着羊毫毛笔,正小心翼翼地勾勒着金毫斑纹。
她在修复室的玻璃隔断外,看了整整一天,向南却毫无察觉,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起来过一次。
这次,也是一样。
方玉婧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他的动作,然后跟在老师鲍海的后面,慢慢地出了修复中心大门,心中莫名地有些惆怅。
“回去好好努力提高修复技术吧,他这种人,永远不会停下来去等一个人的。”
鲍海没有回头,却仿佛看穿了方玉婧的心思,“如果离得太远,他都来不及回头看你一眼。”
方玉婧霎那间羞红了脸,声如蚊呐地辩解道:“老师,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鲍海回过头来,笑着说道,“这种事,老头子可帮不了你。”
方玉婧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师生二人下了楼,出了文保中心大院,很快就汇入了茫茫人海之中,再也找不到。
……
鲍海和方玉婧的来或去,向南都不知道,当然,知道了也不会给予太多的关注。
此刻,他正集中精力,在为宋代金毫建盏的粘接部位,仿制金毫斑纹。
有了昨天一下午的试验,此刻向南做起来颇为顺手,手中的毛笔轻轻一抖,一丝细细的金毫斑纹便出现了。
趁着这斑纹还未彻底干燥,他又拿起另一支干净的羊毫毛笔,蘸取一点点丙酮溶剂,小心地将它往下方轻轻晕散开来。
一道金毫斑纹就这么仿制成功了。
做完一道斑纹之后,向南并不停歇,继续按部就班地进行下一道。
等到他将金毫建盏所有粘接部位,都做完斑纹之后,向南才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仿釉处理并没有结束,还需要涂抹两层仿釉颜料,将粘接部位的颜色调整到和原器物完全一致为止。
最后一步,就是喷涂一层薄薄的清漆。
所有步骤都完成之后,古陶瓷修复的仿釉工艺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此时再去看时,这只之前裂成七瓣的宋代金毫建盏,除了粘结部位的光亮度微微有些异常之外,与破损之前毫无二致,基本上看不出修补的痕迹来。
在展览修复和商品修复中,看一件古陶瓷器物修复质量的优劣,关键为仿釉。
此刻,向南对宋代金毫建盏的仿釉处理,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好状态了。
“哇!向南,这只宋代金毫建盏,你连仿釉处理都做完了?”
向南正在查看安放在工作台上的建盏,小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身边,轻声惊呼起来。
小乔可不是瞎胡闹,她是看清楚了向南并没有在操作工艺,所以才敢开口说话的。
如果向南正捧着金毫建盏在修复当中,她肯定躲得远远的。
否则闹出点动静来,惊到了向南,导致他修复失败或者一个不慎摔碎了这只建盏,就是把她卖了,也不一定赔得起。
向南回头看了一眼小乔,点了点头,道:“嗯,刚做完仿釉。”
老戴这时候也闻声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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