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注意到对方的身体似乎是颤抖了两下, 双肩都因为这句话开始颤栗起来,但很快, 他便已经平静下来。“如果只是因为有趣, 我奉劝你, 最好……”
“哟?奉劝?”谢桥佩听到这个词就有点不喜,从小到大, 跟他说过这个词的人可都是被报复过的,不过这次是邹瑜洲,那就先原谅他一次吧。
他双手c-h-a着兜,然后冷酷的说:“有趣?你觉得我是喜欢玩玩的?我可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接受别人的告白呢, 你难道不知道吗?”
邹瑜洲猛地抬起脑袋, 随即又赶紧垂下脑袋。“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谢桥佩呵呵笑了一下, 然后他走上前。“我答应你,就代表着,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你要明白这一点才好。无论怎么样, 我都不会首先放开你的手,你明白吗?”
“但是,”谢桥佩突然用大拇指与食指捏住了邹瑜洲的下巴。“如果你首先受不了了, 我同样也不会选择去抓住你,你明白了吗?”
邹瑜洲的身高明明是比谢桥佩高了那么一公分的,但此刻,他的下巴被谢桥佩挑起,明明就是要垂下眼睑去瞧着谢桥佩,但他总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人比他高、比他壮,是他无法企及的存在。
这是什么感受呢?难道是因为在自己的心中,谢桥佩是他的神,才会如此吗?
他无法完全理解,但谢桥佩同意与他在一起的提议,让他无端觉得兴奋喜悦,明明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此刻,却是真实实现了,甚至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准备。
喜悦来得太快,如同龙卷风,但他好想要被这次的龙卷风卷走,永远呆在谢桥佩的身边。
“好了,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从这以后,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除了我。”谢桥佩的告白不能说是告白,几乎是命令。
但就是这样的话语,让邹瑜洲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尖都开始颤栗,甚至连手指都觉得愉悦。谢桥佩答应跟他在一起了,谢桥佩说自己是他的东西,谢桥佩说不会放开他的手。
对方伸出了一只手,手心很宽阔,很温暖,吸引着谢桥佩的全部视线。“来,现在,将你的手交托给我,由我来保管。”
邹瑜洲的手指一直在痉挛,根本无法停止下来,但同样的,他无法不去按照谢桥佩的要求去做。他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臂抬起来,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
最终,他的手掌终于完全搭在了对方的手心之中。
在黑暗之中,他好似听到对方的一声轻笑,随即,对方手掌紧握,把他的手掌给牢牢抓紧,然后一个用力,将他带入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从今往后,你便是属于我的。”
这句话,如同一句魔咒一般禁锢住邹瑜洲的所有力气,他的脑袋趴在对方的肩膀上,然后安心又放松地闭上了眼睛。“是,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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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瑜洲第一次遇到谢桥佩的年纪是十六岁,那是个刚刚开始叛逆的年纪,但邹瑜洲却并不是,他是他父亲眼中最好的孩子,同样的,也是别人家长时常对自己孩子所说的别人家的孩子。
“父亲,明天要开家长会。”邹瑜洲有些期盼地望着在书桌前处理着文件的父亲。他的父亲是市里的□□,所以每次都工作到深夜,他大概可能是个好官,至少每晚都会忙得很晚,并且还时常不在家。
所以,在邹瑜洲的印象中,他的父亲很少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母亲是个完美的家庭主妇,将家里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与父亲的关系似乎也很好,每每两人站在一块的时候,的确是所谓的郎才女貌。
但在这种“完美”的家庭中,他却是无法体会到家庭的温暖。母亲一直很注重他的生活品质,衣食起居都样样帮他完美完成,给他的零花钱也是很足够,甚至还会帮他请来很多业界最好的私人老师,帮他学习更深的知识。
而他的父亲,大概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位贤妻,几乎不c-h-a手家里的事情,唯一在意的事情就是邹瑜洲的成绩,所以,无论怎么样,就算其他事情他的父亲完全不知道,但他的成绩单,却是每每都会比他还早的出现在他父亲的面前。
在这种压抑的生活环境中,他一直成长到了十六岁,小时候的他只是觉得他的家庭似乎与其他人不一样,后来他才明白,原来真的,他的家庭根本就不是平常的家庭。
哪个家庭不该是欢声笑语,充斥着家长里短的打闹嬉戏?而他的家呢,除了压抑、冰冷、空旷,还有什么?
他家的佣人虽然照顾着他的起居,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关心他,但却从来不会关心他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而他的母亲,与其关心她的孩子,反而更加喜欢与其他贵太太吹嘘她家完美的孩子。
作为完美的孩子,他长大了,长到了十六岁,但他却是愈加压抑,那种痛苦几乎快要将他挤压成扁状物,让他那纤瘦的肩膀再也支撑不住了。
而就在刚刚,他打起勇气,邀请他的父亲来参加家长会,因为老师说最好让自己的家长来。他不想要让母亲来,他想要让父亲来,所以才鼓起全部的勇气跑去父亲的书房里邀请他,但理所当然的,被他的父亲拒绝了。
那一夜,他趴在自己蓬松柔软的床单上,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对啊,他已经忘记了哭泣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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