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说道:“这免役钱,不是交过了吗?”
冯大哥自己也没好气,他是上户,交的更多:“官中说得明白,免役是免役,宽剩是宽剩,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跟你们几户联了保?反正如今役钱是年年有,不交那就去干活。”
“这可是皇差,要是不干,或者逃回来给拿住,送开封府里边打完板子,刺字发配陕西去!”
这个纯粹是胡说八道吓唬人了,苏油赶紧劝道:“冯大哥你消消气,就柳大哥这样的老实蛋子,去了役务上,那也只有被欺负的份。”
“今年柳家的宽剩钱是多少定额?好歹相遇就是一场缘分,要不,我替他交了?”
冯大哥叹了口气:“先生是滥好心,柳大家的宽剩不多,就几百文而已……算了,先生你也不用替他给,我与汴京码头力夫头领林二蛮还算相熟,到时候给柳大求个情,去扛几天活,二百五十文,也就是一天的工钱而已。”
说完对柳大一瞪眼:“别把他惯懒喽!”
……
次日起来,柳大夫妇已经下田去了,柳芽看样子也,家中就剩老妪。
苏油让张麒悄悄留下了两百五十文马料钱和住宿费,和老妪告了别。
回程的路上,苏油一路闷闷不乐,天子眼皮底下都这样,其余州县如何得了。
回到府衙,已经到了月中,梁彦明和沈忱进来问候情形。
见到苏油一脸不高兴,梁彦明劝道:“大尹不用如此,虽然受了罚,但官家对大尹,还是看重的。”
苏油愣了:“啥?啥罚?又受了啥罚?”
梁彦明和沈忱不由得苦笑,沈忱说道:“原来大尹还不知道,我们照大尹所言,杖责了十名侍卫,相公和陛下都没说什么,结果蔡御史跳出来弹劾大尹,说大内卫士是守护陛下的,宰相下马的地方不合适,卫士就是应该制止。”
“还说……还说开封府看宰相的眼色,杖卫士十人。以后,卫士怎么敢忠于职守?”
苏油点了点头:“所以呢?”
梁彦明小心翼翼地说道:“所以……陛下认为蔡御史有理,大尹你被罚铜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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