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作物叫菰草。
唐人经常入诗的雕胡饭,就是这东西的籽实,叫菰米。
菰草和蒲苇的样子其实非常近似,眉山现在还在将菰草当做谷物来种植,以前算是六谷之一。
但是苏油知道,这种草如果被黑穗菌寄生后,就不会再开花结实,其嫩茎会变得硕大肥嫩,成为后世餐桌上常见的一种蔬菜——茭白。
不过要是让乡亲们的菰草塘染上真菌,导致颗粒无收的话,苏油估计就算八公威望再高,也保不住自己,因此只好在这里偷偷培育。
这里的菰草塘都是乡亲们淘汰的弱苗,然后被苏油移植过来的。
还刻意从几株病株上收集来黑穗菌,把这里的菰草都感染了一遍。
这都进冬了,来得晚了一些,不过茭白还有不少能吃。
苏油挽着裤脚下水,将能吃的茭白都收集起来,发现这里的田螺也肥得不行,一捞一大捧,于是也只管顺手往岸上扔,让石薇挑大的放篮子里。
鱼,鳝,泥鳅,田螺,河蚌,这些东西压不住腥味就没法吃,现在属于无人问津的东西。乡亲们一般都在田里溪边捞来砸碎喂鸡鸭,跑山里来搞这个,怕是有毛病。
于是这里这些东西真是又肥又多。
不一会石薇的篮子就被茭白和田螺装满了,苏油爬回岸边,烧起火来。
烧火也是苏油的强项,只需要两根干竹片一点干苔藓,他就能用十字摩擦法搞出火来,根本不需要火镰火折子什么的,这项技能也是他能成为孩子头的重要原因之一。
从背篓里翻出一口小铁锅,烧上水,将田螺都倒了进去。
然后又带着石薇去挖野葱,野蒜。
水边的这些东西,冬日里尤其肥嫩,很快俩孩子便采得了一大把。
将葱蒜洗净,回到火堆边,小鼠和瘦娃也干完活回来了,火塘边堆这四捆竹篾绑着的冬笋。
将烫过的田螺倒出来,让小鼠和瘦娃用石头敲碎田螺壳,把里面烫硬的螺肉取出来,拿去溪边淘洗干净。
自己则另烧了一锅水,将冬笋拨开一枚,在手心里切成大块过水,去掉涩味。
空手切菜,这也是一门独特的技艺,一般人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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