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高大的香炉前,段虎打量许久后说道:“耗子,帮着我把这些青藤弄走。”
大懒使小懒,小懒是曹满。
“你咋不动手,非要让我来弄?”小懒也有闹情绪的时候,正如现在的曹满。
“想吃爆栗了?”面对粗人懒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威胁,讲道理?
段虎没那个耐心,而且还费口水。
“你就别难为我了,万一再撞煞,我还有活路吗?”
曹满的担心不无道理,而且这段时间他特倒霉,倒血霉,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曹满也想活得轻松点。
“有我在,你死不了。”
“这算是保证吗?”
“差不多吧。”
曹满......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差不多算几个意思,到底是差呢,还是不多呢?
有心脚底抹油,但曹满不敢,无奈,他伸出了双手......
香炉上的青藤看似不多,可是想要清理干净却不容易,不说藤条盘根错节,一层堆着一层密密麻麻的,单单每根青藤上的荆刺就十分的麻烦,稍有不慎被戳一下,又疼又痒,比毒蚊子叮一口都还难受。
可不是嘛,不过片刻的工夫,曹满又是吱哇又是怪叫,就没消停过,手心手背都是血点,还有不少的血口子,就是脸上也挨了几下,又痒又疼,难受极了。
段虎一阵无语,这货可是地道的猪队友,坑人不说,连自己也坑。
那可是尖锐的刺疙瘩好么?拿手肉搏,咋想的?
不会找点工具吗?
段虎懒得提醒,也不想提醒,人教人,百遍不会,事教人,一遍就会。
果然,当曹满实在扛不住扎手的痛苦,终于肯动脑子了,找来柴刀又砍又劈,没几下便清理干净了。
段虎没理会蹲地呲牙拔刺着的曹满,围着香炉仔细观察了起来。
曹满老可怜,拔下一根刺,哈口气,眼泪挤一滴,再拔,再哈气,再挤泪......
“黑虎哥,你们在干啥呢?”这时虎千斤从大殿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阿亮。
“没什么,只是在这检查一下。”段虎回道。
“一个破香炉有什么好检查的?”来到近前,虎千斤不解的问道。
曹满嘴快,吐诉怨言,“阿妹你不知道,虎爷怀疑这个香炉有古怪,非要让我去清除上面的荆刺藤条,你看把我扎的。”
十指血珠连,扎指又扎心。
“疼么?”
虎千斤关心的问道,曾经她学针线活的时候可是深有体会,十指连心,被扎的滋味,能销魂。
“疼!”曹满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子。
虎千斤温柔细心,拿出膏药帮着涂抹,又用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耗子哥,明知道荆条带刺,你怎么要用手抓呢?”
一句话,曹满尬了。
咋回答?
吃一堑长一智?
嗯,有点道理。
阿亮眯眼瞅了瞅自己的蹄子,笑了,还是亮哥的蹄蹄耐磨,才不怕荆荆刺刺,人类就是矫情,长得细皮嫩肉,都是些门面活,不实用。
当然,女主子和大黑脸不算......
“黑虎哥,发现什么了吗?”帮完忙的虎千斤问道。
段虎没有出声,后退几步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香炉。
香炉造型古朴年代久远,汉白玉的炉身颜色发黄发暗,上面布满了弯曲的裂痕,因为常年风吹日晒再加上植物的侵蚀,那些精雕细琢的图纹图案已经斑驳不全,几乎无法辨认。
倒是香炉的两只炉耳形状有些奇特,轮廓跟人的耳朵挺像,还分别挂着三个石环,石环并非环环相扣垂吊着,而是并排挂在炉耳上,看上去就好像耳朵打了三个耳洞,再挂上三个上耳圈。
奇怪的是,不管是炉耳还是石环,上面都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
这一看不要紧,段虎不由得有些愕然。
之前一直是围在汉白玉香炉的附近查看,只能观察细微之处,此时纵观整个轮廓,他吃惊的发现,高大的香炉不仅外观和人脸相似,就是五官轮廓的几个关键部位,也十分的明显。
双眼、双耳、双颊、单鼻、单嘴......特别是双眼的部位,眼仁中微微凸起的部位,和眼瞳一般无二。
而且这座人脸香炉的神态似乎不太和善,隐约间给人一种狰狞、凶恶之感。
啊哦!
慌乱的驴叫声打断了段虎的思绪,香炉下,阿亮来回踩踏着地面,神色焦虑,诡异的是,曹满和虎千斤正攀爬着香炉,动作僵硬、古怪。
难道......
段虎脸色一变,大声喊道:“住手,还不赶紧下来!”
面对叫喊,二人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跟魔怔了似的,依旧我行我素的爬着。
“大意了......”
段虎冲上前去,提气纵身,直接跳到了香炉的顶上,这时虎千斤已经爬了上来,面色呆滞目光无神,就像丢了魂一样,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阿妹,醒醒!”段虎伸手摇了摇对方的肩头,不想虎千斤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外拽了出去。
段虎脚尖勾住香炉的内壁,在身子离开的瞬间借着巧力变换了一下姿势,双手朝下托住香炉的外壁,随即往上一撑,一招燕子翻身灵活的又跳跃到了炉顶。
当段虎站稳身体的时候,虎千斤趴在炉顶上,身子倾斜进了香炉,伸展着双臂似乎想要去拿什么东西。
段虎探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衣服,朝后一拉,把虎千斤的身体拉离了香炉。
“阿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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