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诶,又一个。
咔嚓咔嚓!
嗯,这回踩了俩。
咔嚓,咔嚓......
曹满......
感觉自己缺老了德,拿人家的眼珠子当泡踩,而且踩了多少个,他都记不清了。
刺耳的咔咔嚓嚓声来回刺激着曹满的神经,有心走快几步,我去,响成片,那感觉老刺激。
曹满苦笑一声,本以为自己会习惯,谁知却相反,惊心动魄的咔咔嚓嚓能击穿他的灵魂。
不过六层石台,让他有种咫尺天涯的遥远,每登上一层,他的心都在颤抖,灵魂都在煎熬,人性都在拷问。
终于登上了第三层石阶,曹满脚下脆响,沿着石台往前走了几步,随后停了下来略做休息。
其实不用休息,只是脚下的声响听得他头皮发麻、毛发倒竖,如果不停一下,他觉得自己非发疯发狂不可。
低头看了看脚下踩碎的蜡壳......
卧槽!
曹满神色大变,好悬一个趔趄从石台上翻滚下去。
“冥眼?这怎么可能!”
惊恐的目光牢牢定格在了那些被踩破蜡壳的人眼珠子上,看着阴戾红稠、好似血染一般的颗死人眼珠,曹满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了起来,眼中飙出了邪火。
不让曹满翻是不?
呸!给我等着,爷爷还有其他法子!
绕到黑棺的另一头,曹满瞅了瞅那块斜靠在黑棺上的棺材板,冷笑一声,爷爷,来咯!
身体往上一趴,四肢张开,保持住平衡后,狗熊爬墙,一点一点往上蹭。
刚才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法子,只是觉得姿势不雅,不如狗翻墙来的威风,现在逼到了这一步,不爬也要爬。
还别说,这个办法真不错,比狗翻墙靠谱多了,就是棺板太滑,爬几下就会往下滑落些许。
还有就是,棺板冰冷刺骨,爬在上面卧冰跐溜一样,冻得曹满手脚发红、鼻涕吸溜。
嗯,又一次冻成狗。
曹满苦闷,有完没完?
再冻,狗都不如。
接下来......
爬几下滑几下,再蹭一截,再滑下一段,如此反复,最终曹满战胜了棺板,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下一刻,当他的目光投进黑棺,微笑顿时凝固在了脸上,身子微微一晃,差点前功尽弃,从棺板上栽落下去。
巨大的棺椁分内外两层,外层棺椁闷黑如铁,而内棺却鲜红如血,这种颜色并非是因为红芒所致,而是棺材本身就血戾凶狞。
更吓人的是,内层血棺有一半浸泡在浓稠的液体中,液体深红腥臭,就像将要凝固的血液一般。
在血棺的盖板上,一只硕大的眼珠阴寒狰狞,虽是雕刻之物,但栩栩如生,鲜活骇人。
正是这颗恐怖的眼珠,才吓得曹满惊慌失措,忐忐忑忑拉着手的窜上心头。
曹满明白了,怪不得刚才狗翻墙没有成功,敢情在棺口的附近都沾满了粘稠的血液,再看自己的双手,尽管上面的血水已经被擦掉了不少,但味道却腥浓呛鼻。
呕......
稍微松了一下喉头,龙吟声起,翻江倒海这通呕,浓的稀的,一股脑喷进了棺椁。
当污秽的呕吐物落入棺内,霎时间,平静的血水沸腾了起来,如冷水入油锅般炸响成片。
大将军发怒?
墓主爷爷要翻脸!
卧槽,下一步该不会是掀棺起尸鬼发飙吧?
曹满,炸毛!
他再无知,此刻也知道事情不妙,当即带着满嘴的呕浆浆从棺板上跐溜了下去。
落地后,他狠狠咽下了嘴里的玩意,脑袋一耷拉,心里白百般不是滋味。
唉......
一声苦叹,包含了他所有低苦寂寥的情绪。
刚才的一幕还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骇人的棺材眼,腥臭可怕的血水......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些浓稠似浆的血液,应该是那些囚犯的鲜血,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鲜血,而是被挖眼后流出的瞳血。
他想不通的是,将冢深埋地下过去了不知多少的岁月,照理说,当时浇灌黑棺的瞳血早就应该干涸挥发,但为何现在依旧浓稠,没有消失呢?
“大爷的,又不是做血旺,至于弄这么大一堆吗?”曹满怒骂一声,发泄着一肚子的窝火。
现在该怎么办?
宝贝没捞到,却弄了一身腥。
外面还有丑蜘蛛守着,段虎又不见了踪影......
气人的是,不争气的肚皮囊这会儿居然发起了牢骚。
咕噜噜,咕噜噜......
尼玛,吐了就要吃,泔水桶!
老子白养了你那么多年。
心灰意冷的曹满靠着黑棺坐在冰冷的石台上,他没注意的是,瞳血棺上方的六团红芒正在缓慢的合拢着,散发出的血光也渐渐变浓。
随着时间的拉长,六团红芒跳跃的幅度正逐渐增加,频率也逐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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