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并没有持续多久,等曹满和阿亮气喘吁吁的分地而坐,周围看热闹、呐喊助威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不是大伙不想接着看热闹,而是今日寨里有事要办,为了帮大小志修建衣冠冢,所有的寨民都要出力。
这也是老龙寨的规矩,不论哪家丧葬嫁娶,只要遇到了红白喜事,除非是家里有事挪不开,否则都要出力,即便是毛娃子也要参加。
不过在大伙散去的时候,阿三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几句临时编好顺口溜逗得大伙又是一阵大笑。
“耗子憨,耗子蠢,变了粪球不安生,惹是生非称大王,偏偏遇到了凶阿亮......”
“驴子凶,驴子恶,驴子上街横着走,看见粪球急了眼,一声驴叫斗粪球......”
“粪球滚,驴子爬,脚踢嘴咬来了劲,鼻青脸肿屁股疼,惹得大伙哈哈笑......”
......
大爷的,哪来的毛娃子,顺口溜张嘴就来,不怕话多招人嫌,晚上长恶疮吗?
这气受的,真特么冤!
曹满脸色发青,摸摸身上的伤痛,疼的他“吸溜吸溜”直吸冷气。
“瞪什么瞪?再瞪曹爷挖了你的驴眼当泡踩!”一见阿亮鼓着驴眼,曹满火气又上来了。
“娘的,我就不信治服不了你这头恶驴,你给曹爷等着,等我喘顺当了,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曹满也就是嘴上带劲,吓唬一下而已,真要再干场架,他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可恶的臭老头,这哪叫溜驴,明摆着是被驴溜!还活动筋骨呢,你来试试?非把你那身老骨头弄散架了不可!”
看着身上不是驴蹄印就是牙印,曹满恨气的又骂道。
忽然,阿亮从地上站了起来,曹满为之一惊,一骨碌也起了身,拉开架势后用手一指,心里发虚的喊道。
“呔!你这恶驴,想趁人不备下黑蹄吗?曹爷可不怕你,有种再来!”
谁知阿亮蔑视的翻一白眼,随后摇摇脑袋,扭着驴臀自顾自的离开,看那架势,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哈哈!你这怂蛋,知道曹爷的厉害了吧?今日暂且放你一马,下回再凶,曹爷熬了你做驴胶。”
得了便宜还卖乖,典型的小人嘴脸,不过曹满也顾不上什么了,能撑回点面子才是大事,只可惜现在周围没人,让他没了炫耀的对象。
“咦?不对啊,恶驴走了谁来背柴?”回头看见地上落着的柴刀,曹满顿时反应了过来。
“喂!你给曹爷站住,别跑,你跑了谁背柴......”
“喂!听到没有?站住,站住!”
拎起柴刀,曹满撒脚朝阿亮追赶了下去。
......
一整天的时间,有半天都围在了阿亮屁股后面瞎转悠。
这一回曹满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恶驴、凶驴、犟驴和臭驴,就像看戏一样,让他何止是大饱了一次眼福。
阿亮不愧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对比下来,曹满都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当个圣人了。
当然了,拿人和牲口对比,这种比喻有些不恰当,但是对于曹满来说,他还真是大开眼界,一路上咂着嘴,暗想这要是自家的驴子,非来个卸磨杀驴,早杀早安生的好。
说起阿亮的恶行,从哪说呢......
还是先从那几只无辜的老母鸡身上说起。
老龙寨的人,养鸡一般都是放养,让公鸡、母鸡、大鸡、鸡仔自己在地里刨食,这样的鸡,肉质才嫩,吃起来才爽口。
而且这些放养的鸡都挺听话,一般也不走远,除了在院子里绕,就是跑到离家不远的地方找食吃。
这不,大牛家的几只母鸡就歪着脑袋出门觅食,正好刨出了几条蚯蚓,乐得几只母鸡咕咕直叫,欢畅的在那吃蚯蚓。
偏巧阿亮来了,这恶驴一见母鸡驴眼就笑开了,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咬,咬得母鸡们鸡毛乱飞,吓得四散奔逃。
不远处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一下就急了眼。
娘的,这些可都是鸡爷的老婆们,每天要挨个伺候鸡爷,你一头不生素的野驴,顶飞了俺的大老婆,踢走了俺的二老婆,咬得三老婆四老婆鸡毛一地,还追着五六老婆不放......
不和你拼命,如何服众?
不和你玩命,如何树立鸡威?
将来谁还伺候鸡爷?
顿时大公鸡就炸了毛,扇着翅膀直接冲了上来,飞身跳上驴背,鸡啄食般又快又狠的攻击着阿亮。
阿亮是谁?
天老大地老二,它怎么的也能排进前几名。
驴身随便抖两下,大公鸡站立不住,便被它甩在了地上,随后阿亮把驴嘴张开,露出有些亮晶晶的驴牙,追上去就是一顿狠咬......
可怜的大公鸡,刚才还神气十足,现在却耷拉着脑袋,歪着鸡冠,只有逃跑的命,没有回嘴的份。
鸡毛遍地撒,鸡叫惨兮兮。
弄不好这两天都要在鸡窝里养伤,别说想和它的老婆们乐呵一下,恐怕早上的打鸣声都听不到了。
母鸡落跑,公鸡战败,这可激怒了大牛家的看门狗大黄。
“旺旺......”
几声狗吠响起,一条黄影快速从院中冲了出来,狗牙用力的咬在了阿亮的尾巴上。
阿亮毫不示弱,转身,甩尾,撩蹄,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那叫一个顺溜。
不但甩开了来势汹汹的大黄,还把对方踢飞了出去。
随着一声哀鸣,大黄负伤趴地,不过转眼的工夫,阿亮获胜。
大黄趴在地上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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