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稠如墨,繁星葳蕤,月色朦胧,鸟静山宁。
篝火旁,一声声欢笑起伏连绵,畅快淋漓。
段虎的心情不错,像这么放肆这么开怀的笑声,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有人欢笑有人愁,何人喜来何人悲?
笑的那人是段虎,愁的那人,自然是板着张臭脸的曹满了。
终于,段虎收了笑声,只是曹满的脸子依旧臭臭。
“耗子,开个玩笑而已,甩脸给谁看呢?小心眼子。”
曹满哼哼一声,老子就是小心眼子,心眼小的像针尖,插不死你这个黑大头。
“行啦,你看这是什么?”段虎摊开手掌,露出了里面的冥眼。
曹满双眼瞬间牛瞪,我去,还来?
怪叫一声,曹满身子一挺绷了个笔直,直挺挺杵在了原地。
“没出息,学啥不好,学老僵玩挺尸?”段虎一巴掌拍了过来。
曹满惨叫一声,老魂回窍,人醒了,身子也不挺不僵了,脱了力,软粑粑得像面条。
“虎爷,别玩了,再玩我能死给你看,真的。”曹满有气无力的说道。
“虎爷没那个闲心跟你玩,更没兴趣看你死,真想死,先把二十条小黄鱼拿来,这叫无债一身轻,上路也轻松。”
段虎的话像刀子,刀刀割肉,疼得曹满爆肝爆肺。
黑脸的话能杀人,杀人无形,杀得耗子不跪都跪。
曹满悲叹一声,天道不公,厚土不仁,既要亡我,何必玩我?
姥姥的黑大头,说话当放屁,刚才是谁玩得哈哧哧?
“耗子。”
曹满委屈的把头一转,“不理你。”
“不理拉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什么玩意。”
曹满踮脚抖腿,对,我不是玩意,也别拿我当回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最好。
“可惜咯。”段虎摇摇头,“本想告诉你一些有关于冥眼的事情,既然不领情的话......”
尾音拉长,这叫吊胃口,果然,曹满淡定不了了,轻快的转回头,开口就道:“虎爷,冥眼咋啦?”
段虎脸色一冷,“脸呢?”
“嘿嘿,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为了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你说对吗,虎爷?”曹满顺嘴就是一套说辞,关键是没啥毛病。
少有的,段虎语结,一时没了下文。
这会儿,曹满也不害怕了,知道冥眼已经没了当初的凶威,他总算能安心的观察起来。
“怪了,记得当初我把冥眼从尸骨洞里带出来的时候,明明像是一颗金兰琥珀,怎么现在变成了一颗血珀?还有它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看着血珀包裹着的冥眼已经完全闭合,曹满百思不得其解。
“那不是琥珀,而是尸浆。”段虎解释道。
尸浆!
曹满一阵反胃,好在冥眼没在他手里放着,否则非甩了不可。
“这颗冥眼大有来头,能自行吐出尸浆,伪装成琥珀糊弄世人......可惜无法知道葬身在尸骨洞里那几具干尸的来历,我担心......”说话间,段虎的脸色有些凝重。
“虎爷,现在不是担心的时候,眼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消灭冥眼。”曹满提醒道。
“消灭?谈何容易。”
曹满瘪了瘪嘴,是不容易,连火烧都没用,咋灭?
“耗子,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这颗冥眼再活过来,老吓人。”曹满实话实说,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冥眼更可怕的了。
“你别忘了,眼珠可是一对的。”
一句话,曹满脸色发白,寒气顺着尾椎骨飕飕直冒。
对哇,比一颗冥眼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两颗冥眼!
“虎爷,你别吓我,我这人胆儿瘦,经不住折腾。”
段虎没有心思理会他的心情,他继续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冥眼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也不可能会落单,这件事的背后,我想一定有着一个可怕的秘密。”
“咦?耗子,咋坐地上了?”
“我,我腿软,先坐会儿。”曹满擦把虚汗,别说腿软,他身上没一处地方能硬气起来。
只是,心惊的还在下面呢......
“耗子,你还记得刚才用火烧冥眼时,脑子里响起的可怕尖叫吗?”段虎问道。
曹满倒是想忘记来着,问题是,那么刻骨铭心的厉吼声,他忘得了吗?
这辈子都不可能。
“记得,我记得很清楚,跟女鬼尖嚎似的,到现在我头皮还发麻呢。”
“这就对了。”段虎轻吸口气,像是确定了什么。
曹满听着干着急,黑脸,祖宗!说话能干脆点吗?
别让老子骂你是娘子汉!
期盼有了回应,段虎沉思片刻后开了口,“我师父曾说过,男尸女鬼是世间极为阴煞的邪物,然而女尸男鬼却更为凶残......”
“耗子,这颗冥眼的主人,身份你知道的哦?”
曹满想死的心都有,冥眼不止一颗也就算了,现在好,平白无故出现了一具女老僵......
披头散发,利爪如钩,青面獠牙,脸上就俩血窟窿,如影随形的跟着你,鬼嚎般的尖叫,“还我眼珠来,还我眼珠来......”
白天还好点,太阳辣阳气足,晚上咋办?
睡觉的时候,女尸来了,吐着猩红的长舌,用俩血窟窿对着你,“还我眼珠来。”
蹲坑的时候,女尸又来了,直挺挺的从坑里冒出来,“还我眼珠来!”
吃饭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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