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路旁不远,找了棵粗脖大树,段虎瞅瞅左右没人,解裤掏龙,哗啦啦一阵水响,撒了个舒爽通透。
“耗子,掏鸟玩呢?还不赶紧撒!”见曹满半晌没啥反应,段虎催促一声。
曹满没生气,反而还有一小点的高兴,总算没提小泥鳅,改鸟儿了,鸟儿比泥鳅好,鸟吃泥鳅,泥鳅吃土,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只是......
刚才说内急不过是一个推辞,现在真要来点实在的,挤不出来哇!
“虎爷,要不你回避一下?有点难为情。”曹满羞答了一句。
“人丑多作怪,都是爷们还怕被人看,德性。”段虎提好裤子回到了路上。
曹满随便抖了抖,提好裤子也跟了出来。
段虎眉梢一挑,“这就出来了,咋没听见水响呢?”
“存货不多,就挤了那么一点,声儿小。”曹满讪讪而道。
“耗子......”段虎拉长语调,听得曹满心里就是一突,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诶,听着呢。”
“我这人最恨的就是出尔反尔,你说你会骗我吗?”
这话问得够直接够尖锐,曹满感到脖子眼直冒凉气,该不会对方察觉到了?
“虎爷,你想多了,是真想多了,我怎么会骗你呢?”曹满扑闪着大眼睛,迷人的看着段虎。
“是嘛,那接下来我们......”
不等段虎说完,曹满含着泪欢呼一声,“当然是唱歌咯!”
“哈哈,你这家伙,想唱不早说?我们开唱!”
曹满的心情.....又苦又酸。
唱你大爷,老子想哭。
“嘿呦嘿呦嘿......”段虎开心的起了个头,“耗子,唱!”
“嘿呦嘿呦嘿......”曹满鼻哼声跟唱着。
“别把自己当娘子汉,声音大点,嘿呦嘿呦嘿......”
“嘿呦嘿呦嘿......”曹满把音量提高到了蚊子声级别。
“再大点声!汉子的心胸比山高,姑娘的温柔比水长......”
“汉子的心胸比山高,姑娘的温柔比水长......”曹满苦涩的把音量提高到了苍蝇声级别。
“给我吼出来,青山绿水长相伴,月下鸟儿成双对......”
曹满咬紧老牙,豁出去了,扯开破锣大嗓开唱,“青山绿水长相伴,月下鸟儿成双对......”
“这就对了,唱歌要有气势,不但要唱得好,我们还要跳起来,跟着虎爷我们边跳边唱!嘿呦嘿呦嘿......”
开弓没有回头箭,曹满,拼了!
“嘿呦嘿呦嘿......”
......
刚开始,曹满备受煎熬,跟油锅里的肉饼似的,上下两张皮,都能滋滋带出响声。
曾经堂堂的治安大队长,麻县的风云人物,沦落成为了街头唱歌跳舞的艺人,关键是唱得难听跳得难看,没人给赏钱。
曹满丢不起那个脸,尽管早就不要脸了。
但渐渐的,当丢脸丢到了没脸没皮的程度,曹满觉得自己好像不那么羞涩了,似乎心底的某种东西正在开始萌发。
这种奇妙的感觉,能让他敢于放开一切,就像经历了一夜霜打的小草,在初阳煦暖的照耀下,重新绽放生命去迎接新的希望一样,自在,充实,奔放!
看着周围笑弯了腰的路人,这一刻,曹满发现对方脸上挂着的不再是讽刺和嘲笑,更像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欢快。
拙劣的表演变成了一颗能够传播快乐的种子,把喜悦和欢乐传递给每一个人,在通过对方反馈给自己,让自己也变得更加开朗和乐观起来。
曹满沉浸在了美妙的感受中,一切是那么的随意,一切又是那么的自然,他要尽情的唱,尽情的跳,尽情的发泄。
任他狂风骤雨,我自逍遥快活。
敞开心怀的曹满手脚并用,扯嗓高吼,而这时,段虎不跳也不唱了,往旁边一站,抱着手直乐呵。
意犹未尽的曹满油脸一红,怨妇般的小眼神深深幽幽,“虎爷,咋不接着来了?”
“已经够了。”段虎笑着回道。
曹满怨气爆棚,老子才开始你就够了?
好歹也让老子尝把高点的滋味,爽完后再结束吧!
黑脸哇,就没你这么缺德的货!
“别介,要不再爽......不,是再来一会儿如何?”
卧槽,啥话?
曹满自己都觉得有些糙,又糙又恶心。
段虎不以为意的点了根烟,大白龙一吐,烟雾飘忽飘忽。
“凡事讲究的是适可而止,过了反而不美,这话你能听懂吗?”
曹满猛晃脑壳,懂你姥姥!
老子就一俗人,不是文化人,更不是老学究,听得懂才怪。
段虎弹弹烟灰,“我告诉你。”
曹满长叹一声,高点没了,好无聊,好空虚,好寂寞。
段虎换了副严肃的表情说道:“做人也好,做事也罢,要知分寸守底线,不管曾经拥有什么,又或是现在失去什么,有些东西必须守住。”
“自尊,自信,自强,自立!”
曹满再晃脑壳,话太深奥听不懂,我只知道,我没守住我的脸皮。
“从昨儿个晚上开始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今早也是,一路唉声叹气,为什么?”
“因为你失去了你的尊严和自信,怕被人笑话,被人嘲讽,更怕见到你的同事,怕见到赵老狗!”
一语中的,曹满当即脸色不安了下来。
段虎没说错,从昨夜开始他就心神不宁,一想到自己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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