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看信看到这里,发现后面没有了,竟然连署名落款都不见,便猜想这两封信估计都还有后续,只是谢映慧出于某些考量,没有拿出来而已。
她也不说破,直接把信还给了谢映慧,微笑着说:“恭喜大姐了。大姐如今总算可以安心入京,不必总想着要在城外的小庄子上住下了。”
谢映慧的神色还带有几分忧愁:“希望如此吧。我反正是不会到处乱跑,参加什么宴席、茶会的,到了京城也只会去见几个好朋友,其中玉蓉与赵滢还是一家子。我只会去永宁长公主或者马家,再多去一个卢家,就没什么需要出门的了。应该不会遇上哪个不怀好意的碎嘴妇人,在我面前说我母亲的闲话。如今连我母亲都被大舅大舅母关起来不出门见人了,想必我也能省心许多。”
她只担心一点:“不过我母亲如今人在承恩侯府,倘若我过门不入,连承恩侯府都不去,会不会有人说我不孝无礼什么的?就算我不在乎这些,我哥哥呢?”
谢慕林想了想:“这确实是个问题。你行事低调,只去长公主府与卢家的话,外人恐怕还未必知道你回来了呢。但大哥不同,他起码要往焦银台家拜访的,行踪未必能瞒得过外人。他是读书人,如今又有了功名在身,不象从前还是孩子时随意了。如果真的明知道你们母亲在京城,也不上门去探望,肯定会有人背后说嘴。”
谢映慧皱着眉头道:“若是先前曹家还未出孝时,他家被林家攻击得不轻,还有可能想着行事收敛些,别叫人拿住把柄,从而给永宁长公主殿下一点面子,不为难我与哥哥。就算我们不上门,他们也可以当作没这回事。可如今他家出了孝,正值二皇子与林家又倒霉了,他家肯定想着要趁机东山再起,要给那些曾经不看好曹家的人一点教训。这种时候,些许小事都能引起他家的怒火来。我和哥哥若是真的不去他家,恐怕真会引得他们发作,胡乱说些不中听的话来中伤我们了。”
她反正觉得自己要么是终生不嫁,要么是在北平寻婆家的人,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可谢显之不同,他要走科举仕途,早晚还是要回到京城来考试、做官的,她不能让兄长的身上落下无法洗刷的污点。“不孝”的罪名,足以压倒任何一个读书人,断绝掉他的前程。
谢慕林想了想:“那你们就意思意思,往承恩侯府递个帖子算了。曹家其他几房人就不必理会了,尤其是三房,他家如今连爵位都丢了,不过是落魄小人,没必要搭理。同时,还得挤出时间来,到城外报恩寺去祭拜承恩公夫人,可以搞得张扬一点,好让人知道你们兄妹其实对长辈非常孝顺。就算有人想往你们头上泼污水,也有人替你们挡了。如今的曹家,在京城可没有以前那么说一不二,肯定会有人跟他们唱反调的。”
谢映慧忙道:“那要是承恩侯府真的接了我们的帖子呢?难道我们还真要去见他们么?!”
谢慕林摊开双手:“要见就见,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当初离开京城之前,也不是没跟曹文泰打过交道呀?也别太走心,照着规矩,做足了表面上的礼数就行。现在你们兄妹又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难道承恩侯府还能逼你们干什么坏事吗?哪怕是见到你们的母亲,也没啥可慌的。知道她如今际遇不佳,安慰几句,劝她放宽心,保重身体,这就够了,旁的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谢映慧撇嘴道:“虽然我不是不会做戏装乖,但真看到她……我怕我会忍不住讥讽几句。当初劝她那么多好话,她一个字不听,还差点儿为了方闻山把我卖了。如今事事都被你我说中,她没落得好下场,简直就是现世报!若到了这个份上,她还不醒悟,早早与方闻山划清界限,离曹家人也远远的,少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真心实意地向父亲赠罪道歉,将来就真的别想让哥哥与我认她这个母亲了!不把话说明白些,她怎能知道我们的真正想法呢?”
但谢慕林劝她:“这种事还是别想太多的好。你们母亲即使如今有心与方闻山分开,也多半不会认为自己当年夺产害人是做错了。身处承恩侯府的地盘,你们兄妹跟她说这种话,也没啥意义,反而很容易得罪主人。我觉得,大姐和大哥你俩最好连和离的事,都别给你们母亲出主意。无论她最终是选择跟方闻山分开,还是继续做夫妻,都与你们无关。你们要是多嘴了,就怕日后她后悔了会落埋怨。反正她还没落魄到无家可归的地步呢,如今曹家明摆着还愿意养她,哪里用得着你们两个半大孩子操心?”
谢映慧白了她一眼:“谁是半大孩子?我都十六岁了,比你还大,好不好?!”
谢慕林笑了:“行行行,你们不是半大孩子,是大人了!反正你们还是小辈,你们母亲如今手里有钱,手下有人,还有娘家兄姐可依靠,要担心以后养老的问题,还早着呢!更何况,你怎知道她不会嫁第三回?”
谢映慧没好气地啐了她一口,本来想要骂两句的,但回头仔细一想,又开始发愣。
这种事很难说的呀!万一呢?
谢映慧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忙忙拉住谢慕林的手道:“不成……我看不得这种事。我们家在京城别待太久了,该见的人见过,该办的事办完了,就赶紧走吧!等我们去了北平,就算她……她再和离再嫁人,我也可当作不知道了!”
谢慕林看得好笑:“行啦,就算她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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