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有些懊恼地目送萧瑞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暗暗跺了跺脚。
这家伙真是太年轻了!这种类似于立flag的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万一他俩的婚事真个出现什么差错怎么办?!
不过没办法,萧瑞说都说了,谢慕林也只能尽力做好防备工作,不让差错真的发生了。
虽然……谢家这边显然不会出什么差错,要出问题,也是萧家那边。萧瑞的老爹萧明德将军不知为什么忌惮燕王,连燕王作媒的婚事都不打算接受。现在看来燕王是决心要越过萧明德这个亲爹,另想办法把萧瑞与她的婚事定下来了,似乎把握还很大的样子。这对她与萧瑞而言,固然是好事,但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怪怪的呢?
谢慕林摇了摇头,把用过的茶杯放进装盛待洗器皿的木盆里,再检查了一遍茶炉子里的火星,将茶叶罐放回橱柜,便离开了这间厨房。
萧瑞已经走了。谢慕林在小院外头的竹林里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外头没人经过时,方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待她到达菊花圃附近的戏台时,恰好与换好衣裳的谢映慧迎面撞见了。
谢映慧身后还跟着马玉蓉的丫头乐夏,看到二妹也没有起疑心,笑问:“你这是才从桂花林那边找过来?幸好玉蓉让乐夏到水阁附近等我了,否则我糊里糊涂地找到桂花林去,岂不是白跑了许多冤枉路?”
谢慕林便顺着她的口风道:“是呀,我到了桂花林才知道马姑娘与卢姑娘已经离开了,一路走过来还挺累人的,我就找了个地方歇了一会儿脚,没来迟吧?”
“不算迟,正好与我会合。”谢映慧拉着二妹进了搭有戏台的院子,立刻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马玉蓉与卢飞云,忙高高兴兴地走了过去。
马玉蓉与卢飞云忙起身让座,请她们姐妹坐下来。马玉蓉一边招呼侍女上茶上点心,一边笑道:“方才有一出好戏,可惜你们来晚了,竟没听着!”卢飞云兴致勃勃地说:“也不知是那戏班子是哪里找来的武生,竟然能一口气翻五六十个跟头!我方才看得都不敢相信了!他竟然不觉得头晕气喘!还能继续唱下去!”
旁边席上有个不认得的小少年,兴奋地插言怂恿马玉蓉:“蓉表姐,你叫你们家的管事去跟戏班的人说,让那个武生再唱一遍吧?!”话音未落,便立刻引得附近好几桌的大小少年少女齐声附和,显然人人都喜欢那五六十个跟头的表演。
马玉蓉笑道:“你们就绕了那武生吧,人家翻了这么多个跟头,难道还不累么?若当真喜欢,只管厚厚的赏他,改日再请这个戏班子上门就是了,到时候你们还怕看不到人家的绝活?”
头一个出声怂恿的少年叹道:“这种事,我们也不是个个能做家里的主,若不能趁着今日多瞧两眼,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这样精彩的好戏!家里长辈请戏班子,都是听那些咿咿呀呀唱半天也唱不完一句话的裹脚布戏码来着!”
一群大半孩子连声附和。还有个小姑娘摸过来,搂着卢飞云的手臂撒娇道:“好表姐,你帮我求求情吧。若你依我一回,下回祖母再训姑姑的时候,我定会替你们解围!”原来是卢飞云母舅家的小表妹。
卢飞云听得好笑,给马玉蓉使了个眼色。马玉蓉无奈,只得打发人去问班主,那武生可还能再翻几十个跟头?若能翻就请他再演一回方才的戏码,若不能也不要紧,照样有赏。
不一会儿,戏班班主亲自来回话了。他那徒弟为了练功,哪一日不翻几百上千个跟头?再演一回又有什么打紧的?待眼下这折戏结束了就立刻让他上台!
一众宗室皇亲家的少年少女们都欢喜不已,早已不耐烦继续听台上的演员唱戏了,纷纷各自围聚,讨论起自己最喜欢那武生哪一段表演,还有人打算问戏班班主,上门表演的价钱与近日生意好坏等等,明显是打算要照顾戏班的生意了。班主兴奋得不得了,却分|身乏术,在几班小贵人的询问中晕头转向,简直忙不过来了。
马玉蓉吩咐完下人看赏,就不再关注底下的事了。她苦笑着对谢家姐妹道:“今儿的戏班子不错,唱念作打都好,只可惜看戏的人太吵了,又没个长辈镇场子。底下人生怕他们吵吵闹闹的出事,才苦苦求我与飞云过来主持大局。若非今日是我母亲的东道,我才懒得理会这些孩子呢!”
谢映慧感叹:“你辛苦了!开宴待客真是一件极累人的事儿!尤其是长公主殿下今日还有正事要办,腾不出手来料理别的,只能让你替她分忧了。”
马玉蓉笑道:“幸好我大嫂三嫂都能搭把手,我其实也就是出一点力罢了,倒也不算辛苦。”至于现任的马二奶奶,她还在家里坐月子呢。
谢映慧有心要探听一下,永宁长公主与马驸马近日是否讨论过马玉蓉的婚事,又觉得现在这个环境,不太适合谈论这样的话题,便有些欲言又止。
谢慕林在旁微笑着插言:“听说大哥二哥被几位马少爷拉去饮酒论诗了呢,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谢映慧有些惊喜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马玉蓉闻言忙道:“哥哥们又饮酒了么?!还把你们哥哥也拉上了?真真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早劝过他们,今日尽量少饮酒的!母亲有正事要忙,嫂嫂们也在忙着招待客人、主持大局,连我都负责看孩子了,他们怎么好意思不搭把手?!”
谢慕林笑道:“你别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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