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谢徽之这个起初跟她还不是很熟的小兄弟,如今都会开她玩笑了。
江家的少爷?江家是宁国侯府程家的姻亲,也可以说是平南伯府的姻亲,江太太与平南伯夫人程氏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江家与承恩侯府说是亲戚,但又更亲近平南伯府一些。如今曹家长房、二房与三房关系恶化,只怕江家这门亲戚在承恩侯府那里也不大好使吧?不过考虑到江侍郎是朝中高官,又一向是曹氏党羽中的骨干,估计承恩侯多少还是会给他们一点面子的。江家的少爷会出现在承恩侯府的宴会上,也很正常。
至于承恩侯府发生了怪事,会与哪位江家少爷有关系……真要是江二少爷江玉良,谢徽之多半就要直接开骂了,不会笑嘻嘻地跟她开玩笑。所以牵涉进去的,应该是江家大少爷江绍良吧?
谢慕林把自己的分析推测一说,谢徽之便忍不住树起了大拇指:“二姐姐果真冰雪聪明,这都能猜到!”
谢谨之忙问:“江绍良在承恩侯府的宴席上发生了什么事?”
谢徽之这回没有再卖关子了,笑着说:“这事儿说来有些离奇,我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却从曹荣相熟的几个曹家二房小厮那里打听到了个中详情,总觉得不象是巧合。曹家那边的人,大多觉得这是王安贵的长女搞的鬼,就是不知道她如今都落到这个田地了,怎么还有能耐对曹家人下手呢?”
原来在今日承恩侯府的宴席上,有许多曹家部属或是新拉拢的官员人家出现。当中有一个十几岁的官宦子弟,似乎是某个不大受曹家人重视的小官之子,靠着结识了曹家旁支的一个儿子,终有机会挤到曹文泰面前来露个脸了。他看起来有几分机灵,挺会说话,哄得曹文泰开心,因此得到了特殊待遇,能与那名曹家旁支子弟一起,与江、程等几家曹家姻亲子弟们坐在一处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太过春风得意,就碍了同席有些人的眼,趁着与他同行那曹家子弟暂时走开,便开始拿他身上穿的衣裳款式老土、料子不算上佳来嘲笑,嘲着嘲着,就嘲到他腰间的佩饰上去了。
据说,那佩饰的式样非常奇怪,是用丝绦将两块玉佩连结而成的。两块玉佩都有点小,加在一起才显得够档次,虽说玉色略有些差别,但同样是上等质地,做工也精细,丝绦打成的结子也很别致,被主人穿戴到这种宴席场合来,也不算失礼了。可这样的佩饰,很明显就是用两块不同的玉拼凑而成的,透着一股寒酸之气,绝不会是高官显宦之家的手笔。在场的富家公子哥儿们想要嘲笑那官宦子弟,自然就要盯着这一点不放了。
这本来只是一件极无聊的事,除了那几个闲极无聊的纨绔子弟,以及被嘲笑的当事人之外,周围的人都不甚在意。只不过这帮人引起了喧嚣,也引来了其他人的不满。当中便有一个十岁出头的曹家旁系子弟曹文祥,挤过来看是谁这么没眼色,在曹家的宴席上吵闹。
他这一看,就看出麻烦来了。他指着那官宦子弟腰上系的玉佩,失声惊叫:“这不是我大姐姐的东西么?怎么会在你身上?!”他冲上前去抓住那玉佩细看:“真是我大姐姐的!这上头还刻有她的闺名呢。我记起来了,今年元宵节的时候,宫里皇后娘娘给我们每房的子弟都赏了东西出来,几位姐妹得的都是玉佩,上头还刻有各人的闺名。这就是大姐姐那一块!”
曹文祥口里的大姐姐,不是别人,正是曹家二房的大小姐曹文莺。她今年年满十四岁,已经被曹皇后看中,不日就要嫁入东宫,成为太子良娣了。
她贴身佩戴的饰物,无端端出现在外男身上,还是个年纪相仿的外男,这就有些说不清了。万一有人拿这事儿说闲话,定会影响曹文莺的闺誉,连带地破坏她进东宫的计划。曹家人对此极为忌讳,无奈曹文祥那草包当场喊破此事,席间大部分的宾客都听见了,曹家子弟有回过味来的,想要堵住他的嘴,也已经来不及。
只好先把那官宦子弟当成贼办了,要是能将此事归结为一桩盗案,那自然就与男女绯闻无关。
一圈儿曹家子弟一拥而上,围着那官宦子弟,对方吓得面色惨白,瑟瑟发抖,连声大叫:“我不是贼!这不是我偷的!是我从外头店里买来的东西!我根本不知道它的来历,只是见它便宜,玉质又好,就买下来了!”
曹文泰闻讯赶来,皱着眉头盯着那官宦子弟看,早有堂兄弟把那玉佩夺过来,交到他手上。他细细查看过玉佩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佩饰上有两块玉佩,其中一块确实是曹文莺之物,而另一块,他也看出底细来了,知道那是谁的东西。他心中惊疑不定,怀疑这是一个局。只是设局的是谁呢?莫非是另一块玉佩的主人?
这时候,江家兄弟都听说消息,凑了过来。江玉良看了一眼玉佩,便小声问兄长:“大哥,我怎么觉得那东西好象有些眼熟……”曹文泰厉色横了他一眼。江玉良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是心中十分不快。
江绍良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那两块玉,淡定地问曹文泰:“文泰兄,请你仔细瞧瞧,上头那玉佩是不是刻了一个‘绍’字?若是有,那我就没看错了。前些日子,我在外头请你吃茶,叫小偷摸走了身上的玉佩,回到家后才发现。因那玉佩跟我许多年了,我十分不舍,还打发人到茶馆周围找了好几天,始终不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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