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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封司琅環为吕国夫人的诏书一下,吕国朝野上下暗流涌动,可谓几方喜几方愁。
尤其闻渊明经过短暂的颓势,如今不但身怀平定西北之功,又有着上清十绝仙的鼎力支持,再有司琅環正位吕国夫人,一时竟有如日中天之势,其朝中内外势力一度达到了巅峰。
“老臣,叩谢君侯恩典!”
华阳宫中,宰父闻渊明一身黑袍,在躬身行礼时,脸上禁不住露出喜色。
这一位吕国宰父,亲来华阳宫谢恩,面对荀少彧这位新君,礼数周全再也不敢逾越分毫。
在吕国西北尚未平定时,荀少彧就已许诺司琅環为四夫人位。如今吕国初定,在一旁的内侍重杵,自殿中一侧搬了一张椅子,轻轻的放在闻渊明的身后,缓缓回到荀少彧身旁,
“君侯礼遇太重,折煞老臣矣!”闻渊明沉声回道:“君侯虽然尊重老臣,然君侯终究是一国之君,老臣岂能置君侯不顾,妄然君前失仪?”
荀少彧温和道:“宰父何来失仪?先君信重宰父,寡人以后在一旁,沉稳道:“内监的吩咐,遗元都记住了。”
正是因为重杵的吩咐,肥遗元才知道这西北一行,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其中需要的腾转余地,都要肥遗元自己把握。
若是当中尺度把握得好,就是简在君心,尺度把握的不好,就会顷刻跌落深渊。
“公子则、公子央是君侯亲自点名的人物,你如何对待他们,咱家就不过问了。但是他们一定要毫发无伤的,进入泉浦掖庭。”
“他们上千家眷,朝中若要一并圈禁,需要付出的着实太多了。你可以酌情削减一下朝中的负担,上千人的大迁徙,总有人适应不了,身体不支倒下的。”
重杵眸光闪动,进一步提点了一下肥遗元,道:“公子则、公子央必须活着到泉浦,至于其他家眷酌情处理,你可明白君侯的意思?”
这话几乎就是赤裸裸的告诉肥遗元,这些家眷就是累赘,是可以被抛弃的,只要保证公子则、公子央到泉浦,其他人就是个添头。
肥遗元沉声道:“内监宽心就是,遗元知道君侯的意思,必不负君侯之命。”
…………
四周,一队队兵甲徘徊不定,这些经历过战场打磨的精锐,其外在极为凌厉。
自从定下了登基大典的时间,这一内外,就悄然布置了极多兵甲,驻守的周匝。
“君侯!”
诸逾行、上阳朝二人躬身行礼,看着气度愈发森严的荀少彧,面露敬畏之色。
这二人都是荀少彧身旁的老臣,是现存唯二的心腹之人,虽然不知道荀少彧突然召见,是有何政事商议。但荀少彧鼎器成就,一举一动都有国运演化,其气机可谓尊贵莫名。
荀少彧颔首点头,道:“你们都来了,赐坐,”
诸逾行二人,道:“臣等,谢君侯恩典,”
看着宫阁内落座的二人,荀少彧眉心轻轻触动,似是想起了什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慨然叹息道:“你二人与寡人自微末相识相交,彼此扶持才有今日。可是如今寡人虽得到了吕国基业,却失去了大将常云光,等若断去了吾一大臂膀!”
回忆往昔,荀少彧时常带着几百上千的兵马就敢横冲直撞,麾下若非诸逾行等人的支撑,也支持不到今时今日。
诸逾行看着荀少彧一脸忧思,安慰道:“君侯,常云战死沙场,死得值得,死得壮烈,也是死得其所。”
上阳朝接着道:“况且,青杀口一战而定,君侯手刃南公错,又为常云抱了大仇,想必常云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而逝。”
听着二人的恭维,荀少彧摇了摇头,眸光略微发散,道:“你们可记得,常云的胞弟究竟是死在谁的手上?”
这是个敏感之极的话题,当年公子贺烹杀常云胞弟,就是为了扰乱荀少彧的方寸。只是荀少彧生性淡漠,不为其所动而已,
上阳朝神情欲言又止,道:“君侯……”
荀少彧率先揭破这一层窗纸,道:“是死在公子贺的手上,是死在先君嫡子的手上!”
上阳朝、诸逾行二人再度沉默了下来,胞弟的罹难,一直是常云心中永中远的痛。
常云光曾不止一次的说过,他若是有机会,常云绝不会让作为始作俑者的公子贺好过,绝对让公子贺也尝尝被烹杀的滋味。
“常云生前,犹自为寡人拼杀在前,寡人……一直铭记在心!如今常云不幸罹难,朝中只有你们二人,真正值得寡人信任了。”
上阳朝蹙眉,道:“君侯,您有事不妨直言,臣等追随您多年,何事需要避讳?”
以上阳朝、诸逾行的城府,本来不该在荀少彧家事上,随意的出言。
到底是荀少彧的兄弟,自古以来杀兄弑弟的人物,就没个好名声的,上阳朝二人自然不敢插入荀少彧家事中。
此刻,他们二人心中一度有着一丝恐怖的猜想,只是自感有些不可能,才强忍住没有开口。
那毕竟是先君的嫡子,荀少彧就算在如何重视常云光,也不会动自家的血脉兄弟。但是荀少彧几乎等若明示的话语,让上阳朝不由得浮想联翩,不得不开口出言问询。
荀少彧回道:“你我君臣,还有何事需要避讳?只是感慨常云死的忒早,一生征战沙场,为寡人开疆拓土。现在寡人登基,却不能在朝中享福。”
“当时吾等君臣同富贵之言,寡人至今未忘,可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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