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雷劫山,万籁俱寂。因为昨夜长老们大醉而归,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醒的。傅白也被折腾个够呛,待他洗漱宽衣准备休息时,天色都蒙蒙微亮了。
往日里大师兄起得最早,在练完剑后,还有催促门派上下起床。今日傅白难得晚睡,其他弟子们也就有了偷懒睡回笼觉的机会。
山里很静。山路无人,白色的灵鹿在一缘低头吃草。忽然它感知到了什么,尖尖的耳朵转了转,昂首向山路的尽头看了看。
那里还没有人。
然而灵鹿是非常敏感的灵兽。它不敢在此停留,几个纵跃后,消失在高高矮矮的灌木之间。
不多时,就在方才空无一人的路尽头,忽然印上一只被血糊住的手。紧接着,一个人影踉跄着,倒在了晨间的雾色里。
吴辜昨天连夜帮唐掌门送了一封信,今早才赶回山里。他正咬着一只热乎乎的肉包子往门派走,刚走到山门口,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吴辜嗅觉灵敏,隔了老远就分辨出这是血的味道。他吃了一惊,以为是过路的人被山中野兽给伤了,于是连忙寻着气味找到伤者。
走到血腥味最浓烈的地方,是山门一侧石柱后的草丛。吴辜摸着柱子绕过去一看,吓得嘴里的包子都咬不住了。
草丛被压得厉害,一个血糊糊的人形倒在其中。这人伤得极重,水蓝色的衣服被鲜血染成了肮脏的颜色。有干涸的血渍,还有不断往外涌出的新鲜血液。在他的侧脸,汗珠和血将发丝粘成几绺。
吴辜头一次见过有人伤得这么重。脑袋都懵了。他身上流的汗快要赶上伤者的血了。在拼命告诉自己镇定之后,他先去看这人的脸。
伤成这样,绝对不是野兽所为了。吴辜凑近一瞧,更震惊了。
“你、你不是云踪阁的弟子吗?!”
倒在血泊中的人,仿佛听见了吴辜的说话声。也不知他从何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吴辜的手,嘴里喃喃地说话。
“见……傅白……”
“我大师兄?好好好,我这就背你去。”
吴辜二话不说,背起伤员就往山上赶。在山路上,恰好有两个门内弟子早起打水,看见师弟背着个血人,都惊骇得不行。
“吴辜,这是谁?”
“别问了,先把大师兄找来!”
傅白这一觉睡得不可谓不糟心。他被扰乱了作息,本来就有点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困意,铛铛铛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又把他给吵醒了。
傅白忍着头痛起身,还有点郁闷。但他知道有人这么急促地敲门,肯定是出了大事。否则没有哪个弟子这么大胆子敢砸大师兄的院门。
两个在院子里清扫落花落叶的菇人听见砸门声后,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走过去开门。门闩刚一落下,就有人破门而入。
“大师兄,出事了!”
“出了何事。”
傅白边整理自己的衣襟,边从屋子里走出来。那个年轻的弟子满头热汗,慌乱了一阵,才发现傅白在哪。
“师兄,是云踪阁!云踪阁的弟子遇袭了!”
傅白听后,眉目一凛。
“带我过去。”
那个浑身是伤倒在雷劫山门前云踪阁弟子,不是别人,正是白柏。他正在四长老白旭的听涛小筑内,带血的衣服已经被换下来,身上扎满了银针。
施针还没有结束,白旭的额头渗出细汗,持针的手却很稳。清莲和雨荷两个小童正拿着潮湿的手帕,将白柏脸上和手臂的血迹擦去,并给那些细小的伤口上药。
掌门和另外几位长老也在。白旭施针的同时,长老们还往白柏的身体内不断输入灵力,吊着他一条小命。弟子们当中,傅白是最先到的。傅谦和傅寨住得比较偏僻,估计还没有来得及赶过来。
看见一脸惨白满身是伤的白柏,傅白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他忙问掌门:“师父,云踪阁遇袭了?”
唐掌门的神色凝重。云踪阁与雷劫派一向交好,出了这么大事,他也很焦急。
“傅白,你去云踪阁走一趟,快去。”
“是。”
傅白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瞬移符,嘴里念着口诀,脚下已经浮现了蓝色的符文。
但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强行打断。
“你……白柏?”
白柏从竹塌上坐了起来,身上的针都掉了两根,白长老一边用手接着一边急道:“哎哎,你别乱动啊!”
“不是、不是云踪阁……”白柏嘴唇翕动,气息微弱,说一句喘半句,“是……有座山庄。”
“有座山庄?!”
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许是白长老的针起了作用,白柏恢复了一些说话的力气。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傅白能大致拼凑出发生过的事。
“山庄……古庙……黄泉井,妖物来袭,我们……抵挡不住。”
“你们?”傅白意识到还有其他人,“除了你,还有其他门派的人在山庄?李停云怎么样了?”
“表哥下落不明……我师兄、师姐生死未卜。傅白师兄,请你、请你……”
“我现在就去山庄。”
得到了傅白的允诺,白柏精神一放松,又昏了过去。
傅白把他的手臂又放回原处,随即转身对掌门和长老说:“几位师父,有座山庄遇难,徒儿这便去支援他们。”
“好好,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麻烦,你就传个信回门派,”朱越嘱咐傅白道,“正好,傅谦也来了,傅白,你把他也带上,有个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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