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方正说:“行,厂长,我等你的消息回来再说。”
侯贵叫上自己的司机,下楼坐上车直奔南方集团而去。
黄洪亮刚从高辉那边回到自己办公室,侯贵就跟着进来了:“黄总,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侯贵这句随口而出的寒暄用语,这要是放在以往任何时候听着都挺顺耳的,可是现在黄洪亮的心情和以往不一样,他正在为那笔亏损纠结,这话在他听来好像是奚落他一样,听着就是有些扎心,让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侯贵。于是他就答非所问地说:“哦,侯厂长啊,坐呗。”
侯贵这话也是有口无心的,完全当做是见面打招呼的套话,再加上他来黄洪亮这里心里就有事,所以也听不出来黄洪亮的话味道有些不对。他走到桌前给黄洪亮递了一支烟,然后就大大咧咧地在黄洪亮对面坐了下来。
黄洪亮问道:“侯厂长,是来进货的吧?”
侯贵说:“不是,进货不急,等几天再说。”
黄洪亮一见侯贵,想起资金的事来了,说:“你们的货款该打过来了啊,别像以前那样,耽误了你们自己的时间。”
侯贵笑笑说:“知道知道,误不了的。”接着,他眼珠一转,换了个话题说:“黄总,最近你们的价格政策有没有变动啊,这市场上都抛储备铜了,你们的价格就没有松动一下?”
黄洪亮一听他这话,立刻就明白了侯贵的心思:侯贵也像自己一样,整天盼着铜价下跌呢。
可是侯贵盼着铜价下跌是正常的,自己盼着铜价下跌却有些说不过去。
铜价要是下跌,自己期货上是可以赚一点,可销售公司的利润就少了,年底的时候自己的奖金收入也会减少。
这铜价要是上涨呢,年底的奖金收入能多拿多少先不说,期货上自己的亏损也受不了啊。
黄洪亮迟疑了一下,说:“暂时没有变动,要是有的话,我能不通知你们吗?”
侯贵说:“黄总,你们不下调出货价,是不是因为你们都看涨?”
黄洪亮说:“也不是啦,不下调出货价,也不证明我们都看涨。”这句话刚出口,黄洪亮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解释有些扭曲,就好像自己现在的心理状态一样。
他转而敏感的追问侯贵那后半句话:“侯厂长,你还听谁说铜价会涨?”
侯贵说:“我听你们的董事长助理李欣说的啊,他说铜价跌不下去。”
黄洪亮心里一惊,问道:“李欣?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侯贵说:“几天以前吧,具体哪一天记不清楚了。”
黄洪亮说:“个人看法不一样,这也不奇怪。你跟他很熟吗?”
侯贵说:“不熟,也就是在期货公司里见过几次。”
黄洪亮装作*地问:“哦,我也听说他经常去期货公司,那里的消息比较多,他还说了些什么?”黄洪亮想从侧面了解一下,李欣在外面都跟别人说了些什么,集团在期货市场上做空的计划可是机密啊,李欣要是把这样的消息透露给侯贵这样的人,那还得了!
侯贵说:“我想起来了,是暴跌过后的第二天,当时他看着没有延续前一天的跌势,就说后市跌不下去,没想到还真被他说对了。你们南方集团是不是都看涨,要不怎么销售价格一点都不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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