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秋惊讶地看着他,雪花膏?陆元武居然给自己送雪花膏?而且他还有点害臊腼腆,这是什么鬼!
这还是那个冷冰冰不苟言笑的陆元武吗?
在原主的记忆里,陆元武并不是个冷冰冰的男人,但是他木讷、严肃、古板甚至有点愚孝,毫无情调和浪漫可言,是绝对不会给媳妇送雪花膏的。而在沈雁秋的记忆里,他失忆归来以后对自己带回来的药出门,他没直接去看陆老婆子,而是转身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有两个大夫,一个杨素玲,一个吴先农。冬天没事儿,不用下地干活儿,俩大夫都在。冬天来看头疼脑热的社员也多,屋里居然好几个老头老太太的在聊天。
看到陆元武过来,满屋子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年轻人都慌忙站起来,纷纷跟他打招呼。
乡下人看到村干部都紧张,长在县里上班,什么药拿不到啊,肯定不是自己不舒服。”
他毕竟是读书人,见识不一样,逻辑能力自然也比杨素玲强。
陆元武淡淡道:“家里老太太不舒服,麻烦哪位方便去看一下。”
杨素玲笑得跟花开一样,“二哥,我去吧。”
陆元武看了她一眼,又看吴先农,下巴点了点,“吴大夫?”
吴先农笑道:“愿意为您服务。”
杨素玲撇撇嘴,很是不高兴,瞪了吴先农一眼,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陆元武带了吴先农去给陆老婆子“看病”,以后吴先农就是他的证人,陆老婆子说不舒服,他这个做儿子的不上班都请大夫给她看病,所以谁都不能用不孝这个罪名来举报他。
吴先农不知道这一层,只以为是老太太病了呢。等去了老陆家进屋一看,陆老婆子裹着个大被偎在炕上,头上包着围巾,一脸的萎靡之气。吴先农吓了一跳,“陆大娘您这是怎么啦?病得这样严重?”
陆老婆子这辈子就靠演技活着呢,她哼唧着,“啊,元武……吴、吴大夫,你们怎么来了?”
吴先农笑道:“陆大娘,陆站长因为您病啦,特意请假回来给您看病呢。”
他放下药箱,要先给陆老婆子量血压,然后再戴上听诊器听听肺脉心脏等等。
初来他以为陆老婆子病入膏肓的样子,可现在一量又发现老婆子好好的,没毛病。
吴先农心里就有数了,看来真的是装病啊。他下乡久了,对于村里一些婆媳关系或者什么弯弯绕也明白。是有那么一个半个的媳妇和老婆子,喜欢装病拿捏家人,估计陆老婆子也是这个态度了。
陆元武看着他,“吴大夫,老太太如何?”
吴先农笑道:“老毛病啊不要紧的,多喝水多活动活动就行。”
陆元武:“生病了只喝水就行?还是打个针吧。”
别人家有病只要不是很厉害都舍不得打针,他这还主动让打,可见是愿意给老娘看病的。
吴先农感动得很,沈雁秋真是嫁了个好男人,他就说既然陆站长拿了药回来,不如先吃吃看。
陆元武就把火车站带回来的备用药拿出来,什么土霉素、四环素、安乃近等等。吴先农暗暗咋舌,要买这么多药也得不少钱呢,而且如果不是干部可买不到这么多品种和数量的药片,一般的社员也就买几分钱的。
他由衷地赞叹道:“陆大娘,您真是有福气,有陆站长这样孝顺的儿子。”
陆老婆子心里舒坦一点,看来儿子还是孝顺的,哪怕他失忆不记得过去的事儿,他也是孝顺爹娘的。
她伸手要去抓陆元武的手,陆元武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不给她抓,他对陆老婆子的手更加排斥。
书里有一句话,陆元武记忆深刻。陆东川回忆他的祖母,老太太的手常年湿冷,总是给人一种阴暗潮湿不快的感觉,让人的回忆都湿冷无比,没有一丝快乐可言。陆东川这辈子,几乎没有什么快乐的事儿,所以他长大以后几乎从未发自内心地笑过。
看完病,陆元武也不多说什么,给吴先农交了两毛钱当出诊费。
陆老婆子还在那里呻//吟着想博取二儿子的同情呢,结果陆元武根本没有留下来安慰她的意思,直接和吴先农一起离开了。
这时候天也擦黑了,他们走到自家门口,就见沈雁秋在那里徘徊。看到他们过来,沈雁秋先跟吴先农打招呼。
薄暮冥冥中,她莹白如玉的脸庞如同一朵洁白的山茶花,明艳绝伦。
吴先农看见她先是一呆,随即视线跟被烫到一样赶紧移开,急忙打了一声招呼。
沈雁秋却落落大方,“吴大夫,辛苦啊。”
她看了陆元武一眼,孝顺啊,班都不上跑回来给老太太请大夫。看来他虽然失忆了,但是孝顺这点是不会变的,好歹着不像从前那么愚孝。
吴先农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却又立刻感觉自己被两道冷厉的视线锁住,仿佛被猛兽盯上似的,后背都出了一层白毛汗,他赶紧告辞背着药箱走了。
沈雁秋目送吴先农走远,还嘀咕呢,“吴大夫这是怕什么啊?好像被人追似的。”
陆元武破天荒地怼了她一句:“难不成你还要去送送?”
沈雁秋惊讶地看着他,“你想什么好事呢?你请来给你装病的娘看病,让我去送?嘁~~”
她送他一个白眼,一转身回家去了。她就不信只要他不傻看不出陆老婆子是在装病,一年到头就没有不装的时候。
陆元武原本怼完她就有点后悔,等被她怼回来他反而觉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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