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江南、宣城。
清早的敬亭山云漫雾绕,缘行与周沫找了一处山坡坐下,只见得周围林壑幽深,泉水淙淙,显得格外灵秀,心中浮躁都似乎被洗去了,难怪李白会留下“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的名句。
“被围观了啊。”周沫瞥着围在山脚下的人:“咱们若是无法回归,是不是会被这些人打死?”
“那施主最好祈祷贫僧的废系统靠谱些,贫僧皮糙肉厚挨打无所谓,施主就遭殃了。”缘行脸上带着淡笑。今天就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不一会儿,金蝉便会打开传送的大门将两人分别送回去。
“你这神僧是不是越装越上瘾了?连虹化飞升这种理由都编的出来。”周沫翻了翻眼皮,吐槽道。
“有什么办法?难道要贫僧真的去面见大宋的皇帝?”缘行苦恼地挠着光头,因为他神僧的名头传得太盛,竟引来大宋皇帝他入京面圣的旨意。他自然是拒绝,拒绝的理由是自己功德圆满即将飞升佛界。如今山脚下不但有本地宿老江湖名士,连皇庭都有内侍参加,都是来看他们怎么飞去“西天”的。
“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去弄口肉吃。”周沫叹着气,当时做假和尚缘行说得好听,可以吃三净肉,偏偏三个人一起行动,其中两个是吃素的,这让他怎好例外。
“想吃肉还不简单吗?偏偏你从不开这个口,那就只能自己忍着,怪的谁来?”方栖梧这时身背两个大包袱,手中还牵着一个极为漂亮的小女娃走上山破。
“方道长真不跟我回去么?咱们两个回去还有个照应。”周沫站起身劝道,相处几个月,几人已成了好朋友,这时自然不舍。
“我与你情况不同,回去也无用,再者还要留在这里教导弟子,总不能刚收徒弟就扔下不管吧?”方栖梧摇头苦笑。
早在衡水城那晚听了对方要收徒的打算,缘行便明白她不会跟着回返现代了,所以这时也不再劝说,只是合十道:“希望道长能保重身体,万事顺遂。”
方栖梧拱手回礼:“此次南下还多谢道友从中周旋,否则事情不会这般顺利。”快离别了,她对缘行的称呼再不随便,反而郑重许多,以“道友”称之。
好友冷慕白病故之后只留下一徒一女,势力单薄,冷家族老眼馋其皇商身份带来的利益,多番打压欺凌。方栖梧得到消息后自然要南下维护一二,后续从情报中得知此次竟还有本地很有势力的广教寺插手,而她在上清派辈分很高,若贸然加入,很可能这次家族势利的争斗便会演化成佛道之争,到时一个不好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好在缘行那时缓解了衡水城地震之危,在一番运作下,其神僧的名声现在已传遍大江南北,圣旨都下了,有他这个随时可能进京面圣的神僧从中周旋,广教寺再是不甘也只能捏鼻子认了。所以,冷氏孤女顺利成了方栖梧的徒弟,入了上清派,有了道门的庇护,冷家内搞事情的人以后做事都得先掂量掂量了。
缘行浅笑道:“寺院就该有寺院的样子,争夺一个小姑娘的家产,吃相着实难看了些,贫僧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实上这时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骂他是佛门叛徒,可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且马上要“飞升”了,一旦神僧之名坐实,一切的骂声和非议都会烟消云散。
方栖梧也笑起来,将身后最大的包袱递给缘行:“这些是道友要的东西。”又将稍小的给了周沫,道了句:“临别赠礼。”二人也不客气,都接过了。
“此间事了,贫道也要带着徒弟回上清派,这次可能会待上很长时间了。”方栖梧语气唏嘘,又转向身旁的女童,眼中尽是温柔。
缘行见此却是眼神复杂。脑中闪过苗叙万分感慨的一番话:“江湖传说当时道长险些做了我师娘,只不知为何两人分手了,一个另娶,一个出家……”
如果苗叙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小女孩岂不是方道长“情敌”的女儿?可看这情形也不像啊,难道是爱屋及乌?
正当他脑中八卦之火烧得正旺时,金蝉所说的时间到了,两人面前各自出现了一道光门。
他正要和周沫迈入,却被方栖梧叫住。
却见她从怀中掏出几块碎玉递了过来。
“这是?”缘行却并未伸手接过,阳光下,这些碎玉散发着柔和的光,一看就是不凡。
“此为轩辕宝玉,据说有不可思议的威能,道友也许用得上。”方栖梧语气淡淡,好似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东西。
“快收下,这些玉石蕴含很高的能量,我的恢复速度会快很多。”金蝉这次显得颇为急切,文字浮现的飞快。
缘行的表情却始终未变,想了想,竟摇头拒绝:“贫僧听苗施主提过这种东西,据说道长奔波北地就是为了收集此物,显然这轩辕宝玉对道长很重要,贫僧不能接受。”
方栖梧愣了愣,见他语气坚决,似乎真的不想要,也不再勉强。
“你傻啊,有了这东西我就能瞬间提升你的能力。”金蝉这次显得气急败坏了。
缘行低垂双眸,冷哼了声,心中回道:“贪嗔痴三毒者,实为恶之根源,贫僧只相信自己学来的本领,依靠外物的提升岂是我佛家正道?”
之后无论金禅再说什么,他都不作理会,而是对着周沫点了点头,两人同时迈入面前的光门。
而此时山脚下,光门刚刚浮现的时候就引起了一阵的骚动,等缘行两人迈入彻底消失后,则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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