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相信头发和程序员可以共存吗?”
啤酒肚老弟愣了一下还没答话,这时有人替他回答了梁德的问题。
“头发和程序员共存?只是个梦而已!”
梁德一看,一个穿着黑色上衣和深蓝色牛仔裤,看起来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人拿着烟盒走进了吸烟区。
他的头发又黑又浓密,但是语气里对梁德的共存假设不屑一顾。
啤酒肚老弟给出一个年轻又油腻的讨好笑:“乔工。”
乔工向他点了点头,对梁德道:“老弟,做生发行业,你得多了解了解计算机发展史。
历史,早就说明了一切。”
梁德一脸懵逼:“啥?”
乔工点燃烟卷,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小雷,上学的时候选修过计算机简史吗。”
啤酒肚老弟小雷的声音非常自信:“九十七分。”
“那够用了。”乔工点点头,又问道:
“了解norn脱发等级分类法吗?”
啤酒肚老弟小雷的声音更自信了:“烂熟于胸。”
乔工给了他一个赞许笑:“不愧是科班出身的专业架构师……”他看着啤酒肚老弟,低沉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起来。
“linux之父林纳斯·托瓦兹是哪一级!”
小雷不假思索:“二级脱发,发际线明显后移,用斜刘海掩饰但是欲盖弥彰。”
“c语言之父丹尼斯·里奇。”
“二a级脱发,发际线后移至外耳道连线处,额头突出,岌岌可危。”
“现代计算机之父冯·诺依曼。”
“四级脱发。前额明显秃发,头顶整体稀疏但没有完全脱落,剩下一些细软头发更显凄凉,有不如无。”
“c++之父比雅尼·斯特劳斯特鲁普,ix之父肯·汤普逊,java之父詹姆斯·高斯林。”
“六级马蹄形脱发,地中海海岸线由‘c’形向后收缩,前额部位基本脱落,头顶脱发向后扩大趋势更加明显。
詹姆斯·高斯林留了大胡子,所以胡子看起来比头发还多,喧宾夺主,令人扼腕。”
“vb之父阿兰·库珀。”
“绝顶境界,一无所有。”
乔工往不锈钢垃圾桶顶部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用低沉的声音追忆着往事:
“近两个世纪以来,做到了可以青史留名的传奇程序员里,只有n之父吉多·范罗苏姆称得上头发茂密,所以我入门的时候学n,不仅仅因为它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
小雷一手摸着自己的啤酒肚,另一只手摸着地中海中央光滑的头顶,他看了看乔工头顶异常茂密的黑发,喃喃自语道:
“果然是java害了我么……”
乔工面无表情地在专用垃圾桶顶部的白沙里熄灭了烟头,双手缓缓抬起摘下了那顶乌黑浓密的假发,露出比小雷还要广阔几倍的地中海和已经斑白稀疏的后枕部余发。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从来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男人在勇攀高峰的时候,不管落在后面的是什么东西都只能一并舍弃。
三十年了,我写下的代码比失去的头发多出几十倍。
它们应该可以瞑目了。”
“乔工……”啤酒肚老弟小雷的眼眶莫名地湿润了,他眼里的乔工在这一瞬间被无数传奇程序员灵魂附体,头顶上好像反射着智慧的光芒……不,不是好像,是真的在反光。
“女人就不是这样吗?”
旁边一个抽金陵十二钗的女前端工程师熄灭了烟。
“我已经快三年没掀过刘海了,一掀刘海,我就觉得自己是八旗子弟。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如果头发真的有三千丈,那还有什么好发愁的。
护发生发养发,我的加班费全部花在这些东西上面,直到发现世界首富是个秃子我才明白,除了植发,为了生发花钱的行为全都是徒劳。
加再多的班,赚再多的钱,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
上个星期猝死的vr工程师是我同事,她本来约了这个星期去植发,然后人就没了。”
一个抽铁盒黄鹤楼的技术总监熄灭了烟,他的眼神沧桑,吨位沉稳,人生阅历和啤酒肚都是小雷的好几倍,没戴假发也没戴帽子,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脂溢性脱发中年。
“我女儿开始讨厌我了,她说有那么多人工作比你忙还是坚持健身,说我就是因为生活方式不健康,抽烟喝酒又不努力健身才会掉头发。
我难道不知道我的生活方式不健康吗?我难道不知道自己最需要运动锻炼吗?
上上个星期猝死的项目助理是我大学的学弟,才二十八,进过校足球队,浑身腱子肉,不管多晚下班都会去健身房运动半小时再走。
那天他两点半去的顶楼健身房,人是坐在推胸机上面没的,过了好几个小时才被夜班保安发现。
我比他大了十四岁,我不害怕吗?
房贷还剩下十五年,老婆想生二胎,孩子成绩也不好,上高中了,补课费一年比一年高。
我比谁都怕得病,可是酒还得喝,烟还得抽,我也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钢铸的,我也会难受啊。
我做不到更自律更自制了,头发掉了,我的错吗?
没人在乎这个,有头发的人不管我们心里是怎么想的,程序员脱发笑话比我掉的头发还多。
大大小小的医院诊所、保健品公司、洗发水公司都想来收我们的智商税……什么下三滥的东西都来了。”
技术总监走到梁德身边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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