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能解决问题。”花如风道。
“但是,我现在想喝。”章天青坚持。
花如风叹一口气,吩咐下人拿了好几小坛的杏花酿酒过来,一一排开,还想给章天青慢慢斟酒,谁知道章天青捧起酒坛,仰头就喝。
“子宁……”花如风本想再劝,可是看到章天青仰头畅饮,他住了嘴。
“狐狸,可以架四面战鼓在这里吗?”章天青很快喝完一坛,随手扔掉小酒坛,利落抹掉嘴边的酒迹。
“好。”
内物品应有尽有,很快,这个亭子四周就架起了四面一人高的战鼓,白色面,红色身,带着决然的气势而立。
战鼓一般在战场上用作开战或者鼓舞士气所有,章天青再熟悉不过,她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拿起鼓槌,抬手,一击,鼓应声而起。
细雨纷飞,章天青步出凉亭,左手执酒壶,右手执着鼓槌,在这漫天细雨当中,敲击着战鼓,一声一声,震天动地。
仰头饮尽一壶烈酒,由于灌得急,部分酒水溢出嘴角,顺着她纤长的脖子,溅出大片大片的水花。
一声战鼓起,二声战鼓响,三声四声急如令,四声五声震天响,章天青将战鼓敲得越来越急,越来越重,伴着她的狂饮,在这细雨纷飞的夜色,勾出一副绝伦画面。
花如风就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雨中击鼓畅饮的章天青,她的身形很是消瘦和纤细,在四面战鼓之间来回激荡,仿若一声一声敲在他的心底。
花如风知道,再苦再悲,章天青都不会悲鸣都不会嚎啕大哭,她都会将所有的苦闷和苦难揉进心底,酝酿在心田,压下她心中的狂风暴雨,最后呈现出她一脸的冷若冰霜。
这就是章天青。
花如风不想打扰此刻的章天青,他只能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个内心无比坚毅却又先疮百孔之人,静静的看,静静的守护。
此时,花冽出现在花如风身后,低声道:“家主,陛下请您即刻入宫。”
花如风对此到不意外,看了一眼雨中的章天青,转身离去。
此时已近午夜,花如风的马车奔驰在入宫官道之上,溅起一层层的水花。
由于有特赦,花如风的马车直接入了皇宫,跟着事先等在宫门口的公公,来到了皇宫东边的一座大殿。
此刻殿内光线昏暗,到处挂满了白色丧幡,随风而荡,四周有着念经道佛的底鸣,很多僧人将整个大殿围了起来,他们这是在超度往生之人。
花如风知道,这是皇家的祖祠之殿,历来帝后牌位都会在此排放。
花如风一袭红衣踏步而出,扇子展开,挡了脸,只露出一双清凉魅惑人心的桃花眼,视线落在了殿内的一具棺木。
此刻大顺的皇帝离天成颓败的坐在棺木之前,一袭雪白丧服,头发凌乱,已经显出丝丝银发,听到有人入内,一抬脸,露出一张明显苍老而充满悲痛的脸。
“来了……”离天成的声音嘶哑,活着周围超度的佛经之声,有些空旷而虚弱。
花如风依礼跪拜,红衣拖地,长发垂落,与满殿的白色形成鲜明对比。
“将天倾交出来,让朕碎尸万段!”
离天成的声音透着极度的恨和怒意,咬着牙,刚刚颓败的眼神说到这句话,立刻透出疯狂之色。
花如风心里惊了一阵,没有想到离天成竟然如此决意。
不过花如风大致了解了情况,知道此刻的离天成处于孝元皇后薨逝的第一天,他的悲痛无处发泄,只能靠着这份恨意撑住自己,否则会陷入巨大的悲伤之中。
可是,交出天倾,是花如风不同意的。
“回陛下,恕难从命。”花如风轻声而道,扇子外面的眼中透出一抹坚定。
“放肆!朕要你交,你就得交!”
“他杀了我的皇后,杀了我的敏瑶,要他碎尸万段都难以抵罪!”
离天成突然的怒喝惊得旁边的僧人们停止了颂念,睁着眼睛看着殿中见。
大顺的皇帝弓着身子站了起来,怒得发抖,眼里透着极度的怒。
“朕宁愿他杀了自己,也不愿意敏瑶来受这苦啊!她一辈子都苦,都太宽容太大度,都一味的退让,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啊。”
突然离天成的声音带着哭腔,极大的怒之后转入极悲,眼神闪烁,身子摇摇晃晃,最后又跌坐在地。
“朕位高权重又有何用,自己最最心爱的人都护不住啊!倘若朕不同意她去什么明理寺,倘若朕执意让她回皇宫,哪怕是禁足囚禁也好,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啊!”
“她那么善良之人,为什么善没有善报,只有恶报呀……”
此刻的离天成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一个丧偶的普通中老年男人,不知所措,喃喃自语。
花如风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旁边,一声不响,却前所未有的爽快。
“花如风,朕再问你一遍,交不交出天倾!”离天成抬眼,视线凌厉的看着花如风。
“陛下,你有你想护的人,我也有想要护住的人。”花如风不会退让,这是底线。
“放肆!你一个世家之主,拿什么来抗旨!”
“朕最后问你一遍,交还是不交!”
花如风淡定摇头,非常坚决。
“那你就让整个花家跟他陪葬!”
花如风突然收了扇子,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只是嘴角抿着冷血的笑意。
“整个花家算什么?毁掉最好,再说,整个花家,与她相比,不足为提。”花如风的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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