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你这里有一行白鹭上青天吗?”秦东笑着问道。
“有,你想吃就有,”女店主大言不惭,“你想要吗,还是二十块!”
“你糊弄鬼哪,秦东,别付钱,爱咋的咋的!”鲁旭光也站了起来,背心下面是一身的腱子从,耀武扬威地滚动着。
“想耍横?”女店主轻蔑地笑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哪里,小同志,这里是杀人街!”
“杀人街咋的,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从哪里出来的……”钟家洼的名声在外,并且邻居们抱团,打架一齐朝前冲,一般人碰到钟家洼的人也自认倒霉。
“管你是哪里的,今天不给钱别想走!”女店主好象还真是有恃无恐,摇着腰肢走开了。
简易的柜台前,已经等候了几位结账的客人,
“你等一下,”女店主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对一个外地口音的中年男人道,“海瓜子九毛五……,是九毛五一个,不是九毛五一盘……这一盘优惠,就给你照一百五十个算,嗯,一百四十二块五,加上其它菜,总共一百六十四块三毛钱。”
啊!
中年男人愣住了,瞬间石化!
扑哧——
杜小树不厚道地笑了,口中的啤酒一下吐了出来!
杀客!绝对的杀客!
他看着那个外地客人桌上满桌子的海瓜子,嘚瑟道,“这个人肯定是全国嗑瓜子冠军,哎,你怎么了?”他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后面另一个等待结帐的客人,眼光顺势扫过他的桌子,嘿,杜小树乐喽。
这个人吃了九碗米饭!
“放心,这里的米饭是按碗算的,”杜小树笑道,“不是按米粒算!”
“那我就放心了,”脸色苍白的客人一下打起精神来,“好嘛,真按米粒算,我……这得多少钱?”
“你们。”女店主一指秦东,“结账。”
秦东却动也不动,“你们的啤酒多少钱一斤?”
“四毛五!”女店主头也不抬,手指在算盘上飞快地拨拉着,“你们的是一百零七块二毛六,给钱。”
“什么,四毛五!”鲁旭光真是气着了,他们啤酒卖给这些大户才两毛五,他们一转身就涨了两毛。
喔,就是除去那道两个黄鹂鸣翠柳,这个价格也不正常,秦东笑道,“你确定?”
女店主恼怒地瞪他一眼,揉揉耳朵,“声音这么大,打雷啊。”
“我们没吃海瓜子,没吃辣炒蛤蜊,怎么这么多钱?”秦南也是气愤不过,站在了自已哥哥身后。
“对啊,这钱我们不能付,你这是宰客,我们是本地人……”杜小桔也柔声说道,这一百多块钱,如果真给了这个黑心的老板娘,她会几个月吃不好饭的。
“本地人也不行,”女店主脸上突然变色,“海锋,有人炸刺,吃饭不给钱……”
柳枝和杜小桔的脸上都变了颜色,可是鲁旭光、杜小树、钟小勇等人都兴奋起来,钟家洼的男人,哪个不会打架,他们不打别人就不错了!
“谁敢炸刺,不想活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低头就闯了进来,后面跟了几个横眉立目的秦湾小哥。
鲁旭光、杜小树、钟小勇……立马也站了起来,要不是有柳枝和杜小桔在,他们马上就会把桌子掀了!
“就是他们,就是他!”女店主一指大喇喇坐在马扎上的秦东,正用筷子一口一口地扣着咸鸭蛋黄。
“给钱,没钱别想出门!”高个子喊道。
他看着秦东,秦东也抬起头来,借着昏黄的灯光,高个子打量着秦东,突然他惊呼一声,“秦段?”
“秦段?”女店主心里猛地一沉,这些日子,这两个字在全区都很响亮,在杀人街更是人人皆知,这可是他们的散财童子啊!
“还能有哪个秦段,嵘崖啤酒厂的秦段,”高个子同样是嘹亮的嗓子,他一巴掌扇在女人的手上,女人手里的算盘就跌落在地上,算盘珠马上就四散开来,“你这个熊娘们,秦段的钱你也敢收?”
秦东也在看着高个子,他就是那个要了三千斤啤酒大户!
“秦段,实在对不住,”高上子知道得罪了秦东,可是啤酒在他家手上卡着呢,没有啤酒,他这个饭店很快就会开不下去,“你到我的饭店是看得起我,这顿饭算我请了。”
他看看横眉立目的鲁旭光和杜小树等人,“我叫郑海锋,秦段看得起,我们交个朋友,以后常过来。”他又朝女店主吼道,“以后秦段过来,一律不收钱,你这个熊娘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你就是秦段,这么年轻……”刚才宰客宰得顺溜的女店主低眉顺眼地答道。
“秦段,别生气,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的啤酒,你可千万不能给我们卡住!”郑海锋终于说出最想说的话!
唔!
秦东身后,杜小树的眼睛里亮亮的,他突然发现,他好象很有资格吃遍这条杀人街!
“啤酒,可以继续给你,”秦东道,“可是,吃饭就得给我钱,朋友是朋友,交情是交情。”
“你这是看不起我!”郑海锋好象恼了似的,“这钱不能收,你要是给了,我立马给你送家里去。”
两人推让着,郑海锋死活没有收秦东的钱,在秦东的“建议”下,那道两个黄鹂鸣翠柳的名菜还是从小黑板上擦掉了!
“提价!”
走出饭店,秦东的第一件事就是嘱咐鲁旭光和杜小树,把散啤由原来的两毛五分钱提到三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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