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
这句法则在西方的封建国度非常流行,但是在东方世界仿佛就不吃香了。
我大炎王朝自有国情在。
但就算如此,国君越俎代庖册封金士英为怒潮城主已经践踏了玄武伯爵府的底线了。
虽然因为新政的原因,许多祖宗的规矩都被破坏了,但是你这规矩也坏得太狠了。
结果在沈浪的劝说下,玄武伯忍了。
现在竟然又来一道旨意。
召沈浪进国都?
玄武伯顿时不能忍了,当场脸色就变了。
那个大宦官道:“沈公子接旨吧,国君召见你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准备一下立刻出发吧。”
旁边玄武伯道:“这位公公,难道你也要在玄武城等着,准备和我女婿一起进国都吗?”
上一次对金木聪,就是这样做的,那个大宦官仿佛是押送着金木聪进国都一般。
那个大宦官道:“玄武伯说笑了,反正旨意咱已经送到了,至于去不去,玄武伯自己决定吧。”
然后,这个大宦官就走了。
…………
“不去!”
“不去!”
玄武伯夫妇异口同声道。
“不去。”
新晋的怒潮城主金士英道。
本来他一直都在怒潮城掌握军务,结果国君册封他为怒潮城主,于是他就再也不去怒潮城了,而是专注于玄武伯爵府的防务。
他已经决定了,除非玄武伯金卓在怒潮城,否则他绝不单独呆在怒潮城,也绝对不掌兵权。
金士英道:“我们这位国君行事真是没有半分先王的仁慈,刻薄寡恩到极致,姑爷不去国都,他又能如何?就这么拖着好了。”
之前金士英寡言少语的。
但是现在能够表态的地方,他一定要表态,而且立场非常鲜明而又坚决。
林老夫子道:“反正吴国的使者一波接着一波来,着急的应该是国君,他就不怕再来一次艳州剧变吗?”
苏佩佩道:“国都如同龙潭虎穴,浪儿去了只怕要吃亏,不去!”
此时沈浪反而笑道:“不,我要去的。”
这话一出,众人大惊。
国君此人行事,简直将一个君主的变化莫测演绎到极致。
先是连下三道旨意,奖赏张翀所谓剿灭海盗王仇天危之功。
就在所有人觉得张翀要冉冉升起的时候,一个贪腐之案将张翀打入大狱。
于是无数人纷纷落井下石,弹劾奏章雪花一般飞进宫中,简直要将张翀千刀万剐。
结果全部按中不发,那个跳得最狠的主簿更是直接死在监狱里面。
你们谁想要杀张翀,那寡人就先杀了你们。
如今对玄武伯爵府也是如此。
越俎代庖,册封金士英为怒潮城,挑衅玄武伯底线。
又召沈浪进国都,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
总之,他就是不让你猜出来他究竟要做什么,就是要让人觉得天威莫测。
沈浪道:“国君就如同一头老虎,而我们原来是一头鹿,他可以轻而易举拍死。但是我们进入了海里,从一头鹿变成了一条海蛇,老虎暂时下不了海,杀不得我们了,那它会做什么?”
玄武伯道:“对着海面咆哮,并且将岸上的另外一头鹿撕碎,威风凛凛,杀气冲天。”
沈浪道:“对!唐氏家族某种程度上是为国君背了锅,国君心中一点都不恨他,但是为了震慑我们和其他老牌贵族,他直接腰斩唐仑,将整个唐氏家族杀了一半,这是杀鸡儆猴。”
“他此时最痛恨的人不是我们,反而是张翀。之前他如此器重张翀,将他当作新政之刀,甚至怒江郡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就已经为他谋划好了下一个位置,艳州下都督。”
“国君对张翀的器重和栽培确实很用心,就让他做两次酷吏,一次在东江城,一次在怒江郡。之后就要艳州培养他大局观,让他在外交和军政有所建树,确实想要将他当成肱骨之臣,结果张翀在怒江郡败了。”
“在我们眼中,张翀已经极度厉害,夺走了另外一半的雷洲群岛。力挽狂澜,阻止局势朝着最崩坏的方向发展,其实谈不上失败。”
“但是在君主的眼中,败了就是败了,他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张翀一败,新政受到大挫,国君颜面大失,从他心里真是恨不得立刻将张翀杀了。”
“但他还是冷静下来了,用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贪腐罪名把张翀关在大理寺监狱里面,也不审,也不判,也不放,就是雪藏起来。”
“如今新政要暂停了,我玄武伯爵府要隔海为王了。对于国君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君威和颜面。”
“所以他要杀得血流成河,让人闻风丧胆。”
“它如同一只老虎要回窝的时候,反而故意咆哮山林,要让群兽跪伏在地上不敢声张。”
“如果他真的要打要杀,反而会态度温和,嘘寒问暖。若是它打算收回爪子,反而会杀气凛然,震慑四方。”
“所以只要我一进京,接下来册封岳父的旨意大概就会下来了。”
沈浪这一分析,玄武伯等人顿时叹为观止。
原本对国君最近的一些举动,实在是雾里看花,不知道这位至尊想要做什么。
而且也充满了忐忑和胆寒。
甚至玄武伯差点准备透露出和吴国谈判的风声,差点就要将这个压轴的招数使出来了。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国君的虚张声势,对金氏家族的疯狂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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