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也没错。
毕竟,他得到服饵法门,可不是在走下琉山的那一刻,而是十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众人见冲微道人一脸笃定,神色不似作伪,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
冲微道人见状心中微缓。
言多必失,他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打算合上关门。
“道长等等!”忽然人群中再次传来一道呼喊,“我是几周前和您预约过的那位宋女士!”
冲微道人转过身,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位保养得当的中年女子。
他思忖片刻,发现自己在几周之前确实与这位女子有过约定,当即停下脚步,等待对方一同进观。
中年女子脸色一喜,拉过旁边一位穿着颇为新潮的女子,费力地穿过重重人群,来到观门之前。
“这是谁啊?那位道长不是说清修的嘛,怎么还会请人进去?”
“呵呵,你这一看就知道是采访前的功课没做足,这位冲微道人可不是等闲之人,要不然你以为我刚才护会这么客气地问话?人家在上流社会可受欢迎,想要接见,还得像眼前这位女士一样,提前进行预约。”
“啊,不是吧,我还以为他就是一位普通的......”
周围人群传来窃窃私语。
冲微道人充耳不闻,神色平静地带着二人走进观内。
就像刚才门口的那群人所说,冲微道人图清净,但又没办法将所有达官贵人拒之门外,因此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便是若有所求,派人来易渊观预约便可。
这样一来,既能够筛去那些想要治疗绝症之人,又能够提前知晓来人的需求,以便查找医书、对症下药,顺道提升精炼自己的药理知识。
而这位这位宋女士,若是他没有记错,那么对方提出的要求似乎是疗养身体。
“疗养身体太过宽泛,不知善信此行,是想要调养气血,还是梳理气脉?”冲微道人主动开口,询问对方的具体需求。
宋女士笑了笑,将话题揭过,眼睛看了看道观四周:“这个不急,不如让道长带我俩四处转转?”
冲微道人看了对方一眼,没有拒绝,从善如流地带着二人逛了起来。
期间,这位宋女士似乎很有兴致,一路问个不停,倒是那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生,神色之间愈发焦虑,尤其是在看到宋女士绽放笑容的时候,表情管理更是差点失控。
冲微道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应下这次预约。
显然,这位宋女士别有所求,甚至可能是打着疗养的幌子,实际上却和那些想要他挽救绝症病人的人没有两样——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在少数。
在众人来到太乙天尊殿的时候,那位时髦女生终于爆发出来:“够了!”
冲微道人并不感到意外,身躯微微退了一步,静观其变。
宋女士沉下脸色:“你在闹什么!”
“我在闹什么?是你在闹什么吧?二哥就要死了,你还在这和陌生人有说有笑,不去陪二哥度过人生最艰难也是最后的一段时光,反而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神灵,”时髦女生大吼,“这种举动,你不觉得荒诞吗!”
宋女士紧咬牙关:“我在求神?我从不信神!我是在求人!”
“求人有用吗?全世界顶级的专家都说了,他的身体早在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中就被摧毁殆尽,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女生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这三年里,二哥吃着那些药、打着那些针,明明比谁都苦,却还要强颜欢笑来安慰你、安慰我......活着就是一种折磨!”
“那你就放任你二哥在这么年轻的时候离开?”宋女士用手捂住脸,露出的两只眼睛也渐渐泛红。
“行,你说你在求人,那好,我就问问他,”时髦女生抹了把脸,忍住喉咙中的哽咽,看向冲微道人,“道长,你说你能救下我哥吗?”
若是在以前,冲微道人肯定会摇头。
但现在,根基被摧毁的话......白涟龙元汤不一定有用,但或许能试上一试。
他开始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然而冲微道人的这番表现,在时髦女生的眼里,却是一种无声的回绝。
她眼中露出失望。
不得不说,她原本是抱有几分希望的。
“妈,我走了,我不陪你疯了,二哥需要我,二哥需要我们一家人陪他度过最后一段日子,”时髦女生忽地有些意兴阑珊,她无力地摆了摆手,脚步坚定地向门外走去。
宋女士却只是盯着冲微道人。
她虽然表情看似镇定,但颤抖的音节却暴露了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道长,你能救下我孩子,对不对?”
“我去过明霞山,去过罗浮寺,也去过青羊宫,他们都无可奈何,都推荐我来您这儿试一试。”
“而且我来之前打听了的,您在三年前,曾经为闵家开了一副方子,硬是将那玩赛车而受到重创的三儿子救活过来,他现在甚至已经能够活蹦乱跳起来!”
“我知道您是有真本事的,我求您,我的孩子现在才25岁,他不应该死的!”
冲微道人皱眉:“承蒙信赖,能够得道善信的欣赏,但我那几位老友也说了,只是推荐善信来试上一试,而且善信口中的那位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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