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马,就是把骑兵连在一起,用铁链把战马串结成阵。
原本的时空中,后世宋朝时,岳飞曾大破金兀术的拐子马。那拐子马是“贯以韦索,三人为联”,与此时孟朗口中的“连环马”,大致相近。可以说,连环马,即拐子马之原型。
蒲茂、孟朗之所以攻洛阳不克,洛阳是座坚城,兵多粮足,慕容武台骁勇敢战,此其缘故之一;被洛阳城北魏营的连环马所阻,是其缘故之二。
这个连环马,不是慕容武台的发明,也不是慕容氏惯有的骑兵战法,而是出自慕容瞻的创造。
魏兵虽以悍勇著称,然慕容瞻现在的对手贺浑邪部,却也是骁悍无双,甚至在战斗力上,贺浑邪手下的那些羯人,还要强过慕容氏的鲜卑兵,故是慕容瞻目前在兖州,主要处於守势。既然处於守势,那么为对抗贺浑邪部的骑兵、步兵,尤其是贺浑邪部的头等精锐,骑马步兵,“高力禁卫”,慕容瞻就不得不对魏兵原有的战法进行一些改变,於是乃有了“连环马”。
换言之,“连环马”本是慕容瞻用来对付贺浑邪部的。
但这个战法至少目前来看,还是挺好用的,的确是把贺浑邪部死死地挡在了高平等郡,慕容武台因借鉴学习,把之拿来,也用在了洛阳的守御上。
这下,就为难住了秦兵。
之前几天,秦兵数次围攻洛阳,可每次都被从城北魏营出来的那三千骑连环马给逼得不得不退。却是说了,骑兵的首要战术要求是机动性,魏兵把自己的骑兵串联一起,等於是自废武功,自己废掉了自己骑兵的机动性,这对秦兵来讲,应是有利的,怎么反而屡被逼退?
原因也简单。
试想一下,三千甲骑,互相串联,列阵而前。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说人、马有甲,本就难杀,即便是秦兵把马上的魏兵骑士给射死、杀死了,或者哪怕把他们的战马也给杀死了,可因为铁链的连接,那战马却依然会被拖着向前,也就是说,三千甲骑结成的铁甲阵依然存在。
黑压压的甲阵,慢腾腾地向前,尽管慢,却一往无前,就像压到头顶的乌云。选出的敢死士迎着乌云冲锋,试图把这阵给冲垮,可就算是拼死杀掉了一些阵中前排的敌人,却因为战马、铁链的阻拦,而无法继续深入,最终不得不在敌骑的槊、箭下,丢下满地的尸体,后撤而走。
不管多么勇敢的兵士,当见到这一幕的时刻,恐怕也都会产生无力之感,自就难免屡被逼退。
为了破解此阵,蒲茂绞尽脑汁,可一直都无良策。
听到孟朗说思得一策,蒲茂大喜,赶忙问道:“是何策也?”
孟朗说道:“臣经过对近几日战况的观察,发现魏兵的连环马,其铁链是通过马铠上的环串接的。这个环,不是马铠上本有的物事,是后来焊上去的。大王,那臣就想,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个环给它打掉?只要能将之打掉,魏兵的此一连环马阵,不就轻松可破了么?”
蒲茂说道:“这个环虽然是后来焊上的,然应亦颇为坚固,怕是不好打掉吧?”
孟朗说道:“不好打掉,但是也好打掉。”
“此话怎讲?”
“没有合适的兵械,就不好打掉;有了合适的兵械,就好打掉。”
蒲茂问道:“什么是合适的兵械?”
“槊、刀自是不行,非斧、槌不可!”
“斧、槌?”
孟朗说道:“大王可将我全军中的好斧、好槌收聚,择壮士千人,分授予之,教以习练斫环,然后来日再与魏兵战时,候其连环马出,便命壮士前驱,斫其马铠链环。不求把那三千骑连环马的链环悉数斫掉,只要能斫掉半数,甚或三分之一,就足以可破其阵矣!”
蒲茂想了一会儿,设想了一下斫环的场景,觉得孟朗的此策可行,便喜道:“孟师此真良策!”
说干就干,蒲茂是个行动派,当即传令,叫把全军的精良斧、槌聚集起来,又叫选出力气大的勇士千人,命令从军的工匠们模仿魏兵的连环马,铸造一批链环,也焊到马铠上,使那千人勇士,操持斧、槌,先作打掉铁环的习练,等到习练精熟了,便再攻洛阳。
却说蒲茂此回进攻魏国,共是两路兵马,他与孟朗所率的攻打洛阳的秦军主力是一路,朔方太守苟雄、上郡太守杨满所率之攻侵雁门、西河等魏郡的偏师是一路。
魏国最西部的诸郡,由南向北,较为主要的依次是南阳郡(南阳)、河南郡(洛阳)、河内郡(沁阳)、上党郡(长治)、武乡郡、西河郡(离石)和新兴(忻县)、雁门(代县)两郡。
其南北国境之纵长,计有一千一二百里,基本与秦国东部的边界长度相同。
两国从南到北,大致上都是接壤的。
河南郡邻着秦国的河东郡;西河郡邻着秦国的上郡(榆林);雁门郡邻着秦国的朔方郡。
河南郡不必多说,西河郡位处在黄河的东岸,吕梁山的西侧,此郡之东便是魏国的西北重镇太原郡(太原);雁门郡也在黄河的东岸,北部接壤拓跋鲜卑的控制区域,离盛乐只四百里。
河南、西河、雁门等郡,都驻扎了不少的魏军兵马,既是为了牵制西河、雁门等地的魏兵,也是为了壮大进攻的声势,故此,蒲茂在出兵洛阳之前,檄令苟雄率部进击雁门、新兴两郡,并分杨满部的兵马,叫之进攻西河郡。
苟雄、杨满部,於孟朗入帐觐见前不久,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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