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颔首。
李敬业说道:“国与国之间的征伐也是如此,要攻伐一国,首要谋算大唐的周边……”
“大唐出兵攻伐其国,可会引发别国的不安?以至于出兵。而大唐出兵之后,敌军周围的势力会如何应对……是抱作一团,还是尔虞我诈,各自为政……”
李敬业越说越自信,“车鼻可汗所部既然人心不一,我军当顺势震慑,这是火上浇油。如此人心动乱,未战先败……”
李勣的脸颊颤抖了一下,“他还说了什么?”
李敬业说道:“兄长还说这等道理放之四海皆准,不但是国与国征伐能用,小到人与人之间,朝堂之上……”
“住口!”
李勣喝住了儿孙,说道:“此乃你兄长的学问,岂可随意说出来。”
正在倾听的老将们怒了。
梁建方骂道:“英国公你这是嫌弃我等是外人吗?”
苏定方淡淡的道:“老夫告辞。”
可他人却纹丝不动。
连最近在装孙子的程知节都叹道:“这人心怎么就是这般让人无奈呢?”
李勣老脸一红,说道:“那少年身份异常,却不好宣扬。”
“是谁?”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李勣干咳一声。
梁建方怒道:“回头请你去青楼,十次!”
当着孙儿的面说这个,李勣皱眉道:“老不修!”
“说吧,是谁?”京城竟然有这等人才,这些老将都心动了。
“若是可以,下次老夫出征时,就征募他随军。”程知节果然最为狡猾,一开口就是要点。
大唐将领领军出征时,可以征辟随军的僚佐,比如说长史等等,都可以征辟。随后上书朝中备案,朝中若是无异议,这些征辟就变成了货真价实的人事任命。
李勣叹道:“百骑的贾平安。”
“扫把星!”
“对。”
梁建方倒吸一口凉气,“那人竟然有这等本事?难怪,难怪陛下要把他弄到百骑去。”
苏定方眯眼道:“敬业,那扫把星从何处学来的这些?”
李敬业冷漠以对。
呃!
长辈问话不答,这是啥意思?
李勣皱眉道:“为何不说话?”
李敬业眼中多了怒色,“兄长不是扫把星。”
你们在称呼上尊重点!
苏定方干笑道:“这算是老夫的错,敬业,说说那位贾郎君的来历。”
李敬业说道:“兄长原先在华州时,曾遇到了异人,异人教授他诸般学识。”
“异人?”程知节眸色微暗,“懋功,此人来历怕是有些问题,要小心。”
李勣笑道:“他从小就倒霉,无人和他亲近。”
来历个毛线,这等倒霉蛋谁会用他来谋划?
程知节老脸一红,“竟然是这般?那老夫还算错了。他多大?”
李勣指指孙儿,“比敬业大了数月。”
“十五岁?”程知节不敢相信。
李勣点头。
“老夫想回家。”程知节骂道:“家中的儿孙都没出息,别说十五岁,程处弼多大了?儿子都有了,还不如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有本事,气煞老夫了!”
“这是机缘。”梁建方叹道:“老夫的孙儿为何就没有这等机缘呢?”
苏定方拍拍李敬业的肩膀,“敬业,何时去老夫家中坐坐,老夫教授你兵法。”
李勣只是微笑。
若是论兵法,如今他说第二,在场的无人敢说第一。
他的孙儿,他不会教吗?
但想到了贾平安,李勣的心中又多了感激。
“来人。”
李尧进来,“阿郎吩咐。”
李勣红光满面的道:“备酒菜,要好酒。”
李勣难得有这等情绪外露的时候,于是众人不禁大笑,你说要羊腿,我说要吃牛肉……
一顿酒喝下来,李勣也醺醺然,竟然吩咐家中的仆役每人赏一贯钱。
这可是大手笔。
而且李勣低调,从不肯用近乎于炫富的手段来赏赐家人。
晚些,李勣坐在树下,冷飕飕的喝酒。
李尧担心他的身体,就劝道:“阿郎回屋里去喝吧。”
“老夫心中火热,屋里太闷了些。”李勣举杯就是一饮而尽,叹道:“老夫的孙儿啊!不但转了性子,还上进了,这老夫如何都没想到。你去,带着礼物去,请小贾明日来家中,老夫宴请他。”
李勣为人谨慎,可今日一是大手笔赏赐家仆,二是郑重令人去请人来家里赴宴,一日之内,违反了自己的行事准则两次,让李尧不禁失笑。
“带上这个。”李勣拿出了一本书,吩咐道:“家里带几个身手好的跟着去。”
李尧讶然,“阿郎,可是你的兵法?”
李勣笑道:“这兵法乃是从李卫公传下来的,老夫也增补了些,算是狗尾续貂吧。”
李尧纳闷的道:“那少年不肯拜阿郎为师呢!”
李勣说道:“这等少年,一身本事让人诧异,他哪里会拜人为师?再说……他在百骑,若是拜了老夫为师……
百骑乃是陛下的心腹,老夫的弟子在百骑,这是何意?
不过他教授了敬业,老夫难道就能厚颜受着?这兵法送给他,想来也是一桩美谈,老夫心中也能安宁。”
下午,李尧带着一队护卫到了道德坊。
“英国公家的?”坊正姜融欢喜的道:“贾参军才将回来,某带你们去。”
他一边带路,一边吸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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