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停顿非常久,珍努力想查看的的嘴唇是否还有动静,但仍徒劳无功,经过刚才的操劳,她的眼睛只对大面积的颜色有反应了。
后来她站了起来,凭著声音可以感觉的到她的双手擦著身上穿到围裙,然后妇人走到了厨房端了一个栈板和苹果过来。
「要吃苹果吗?」
「嗯,嗯....好的。请问....」
「她上个月还住在这里的,后来搬走了。能说说她是妳的谁吗?」
「她是我的母亲。」
「即使她只有34岁」
「我爱她。」珍抢著回答「不管她几岁,她是谁,我爱她。」
妇人再度停滞,然后默默拾起水果刀慢慢的削。
「怎么个爱法」
「嗯」
「我说,妳是怎么爱她的」
「我....不知道,」珍说「但是我每次一闭上眼,就会想到她的脸,即使我现在近乎瞎子,但我都记得。她的皮肤很白、很滑,像羽毛一样的轻柔,我喜欢握住她的手,就像她会用唇轻咬我的耳朵一样;她的嘴唇薄薄的,每次都抹上橘红色的口红....我从没看见別人抹过那种口红,但她抹上的时候.....就像玫瑰一样优雅.....还有她的头发!这是她最美的部分,我....」
「如果我跟你说,她现在不再是那个样子了呢?」
刷!苹果切成两半。
「不抹口红、开始有皱纹...头发也没有整理乱成一团了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妳还会爱她吗?
「....会的。」珍毫不犹豫「绝对。」
「唉…」妇人叹息「你不明白啊,珍。」
珍可以感觉到,在眼眶打转、温热的液体。噢,妈妈,不明白的是你啊…
关于我有多爱你。
「那么,如果她爱的不是妳呢?」妇人自顾自的说「也许你只是她年轻时的投射....也许,那种爱只不过是出于一种怜悯...」她凝视珍的双眼,像是想看出她接下来说的话,究竟是事实还是谎言。
戴安娜不想再被骗了。
「....我爱她,不管她爱的是谁。只要我能再见她一面....怎样都无所谓....咳咳....」
「即使死亡」
珍猛然抬头。
「即使死亡。」
妇人不再说话,她递给了珍一片苹果。
珍接过。
「她以前也最喜欢吃苹果,她告诉我要多吃,皮肤才能像她的一样好。」
「妳的皮肤其实已经很好。」
「谢谢。」
「她提过妳的事情。」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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