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霍蹙起两道眉毛,说:“可我们说好同来同往的,你不和我一起,难道想着有朝一日分开?”
“不,你参加文举,若是过了乡试,我们一同进京,我参加武举便是。”
卫霍怔了怔,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秦淮的打算,神情陡然一松,立刻笑起来,用力点头:“好。”
秦淮又问:“你什么时候去报名?”
卫霍迟疑了一下:“来回一趟,可能要三个时辰,我还没想好。”
秦淮默了默,说:“明日我和姑姑说,我们一起去镇上采买些吃穿用的东西,我去买就可以,你去报名。”
他的话让卫霍眼睛一亮,立刻将自己挂上去,软软地贫嘴道:“好,多谢阿淮哥哥出手相助,霍霍感激不尽,来日定报你大恩!”
他像小时候那样扑在秦淮的怀里,牢牢地抱住他。秦淮一怔,侧头就看到他雪白的耳垂在自己面前晃。
他不由也勾起嘴角,拍了拍卫霍的后背:“好了,再不回去耕地,姑父该生气了。”
“走吧!”
吃晚饭时,秦淮和秦秀英提了上集的事,秦秀英同意了。
次日一早,两个人便出发,用了一个时辰抵达了镇集,秦淮和卫霍在巷口分别。事不宜迟,卫霍立时便赶往长珍书院。
靠着一张甜嘴问路,他不费什么力气便到了镇上最大的书院。
负责报名登记的监门官查验了他的户籍名册,肃着一张脸问:“你今年刚为父母办了丧事?”
“是。”说到这件事,卫霍的心沉了沉。
旁边的随侍打量了卫霍几眼,叹道:“死父母,要守丧三年,怎么能跑来应试?”
卫霍张了张口,才意识到自己忽视了这个大问题。是啊,孝义为大,丧期未满,是不能参加考试的,他之前竟然忽视了这一点。
监门官将那纸又看了两遍:“死者可是你亲生父母?”
“回大人,不是,我亲生父母早逝,是被我大娘和伯伯收养的。”
“唔,”监门官颔首,“若是养父母,倒也不必遵守丧之约。”
他又盘问了几句,确定无误之后,拾笔蘸墨,将卫霍的名字登记在册。
临走前,卫霍又多问了一句:“不知武举有没有守丧的要求?”
他并不介意为刘大娘和秦泽守丧多久,一年,三年,甚至更久也没有关系。只是卫霍知道,他们若是在世,也一定不愿他和秦淮因此而推迟应考。
监门官抬头看他一眼:“为人子当尽孝道,自然是有的,不过武举那边另有规矩,没记错的话,应是守丧一年后便可,你再去问问吧。”
卫霍松了一口气,行礼谢过监门官,拿着印了红章的入考册离开了书院。
他和秦淮在约定的地方会合,一起回去。秦秀英埋怨他们在外逗留得久了些,但没有多问。
事后,卫霍又偷偷地将户籍名册放回了原处。
八月十日便要去长珍书院报道入考,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卫霍日日挑灯苦读,哪怕秦淮经常将自己的饭分给他,整个人还是熬瘦了一圈。
担心邻里嚼口舌,秦秀英也不忍让他做之前分量的活儿,只要一得了闲,卫霍就偷偷背会儿书,一刻也不敢懈怠。
应考这一日,卫霍天还没亮便起来了。
秦淮比他起得还早,书院里会给考生备着饭食,但他还是给卫霍带了些干粮和零嘴,还带了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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