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傅震惊地上前拽住男子的衣襟高吼道:“太子怎么了!”
男子抖着身子,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我听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四皇子以太子勾结国师谋害先皇为由下诏诛杀,太子在塞外毫无防备被人当场拿下,然后……然后……被斩首示众了!”
“咳咳咳……”
雨后的天牢,就连空气也都是浑浊的,四处散发着一股潮s-hi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咳咳咳!这个肺痨鬼成日就知道咳嗽真是烦人!哎!你听到没有!别咳了小心老子用抹布堵上你的嘴!”凶狠的狱卒用鞭子重重地扫过牢门,不一会儿,牢房里又恢复了平静。
“你别这样,人家好歹是国师……”同行较为年幼的狱卒小声地低嘱道。
“国师怎么了!还不是一样成了一只落水狗!”年长的狱卒听后一阵冷笑,随后又用警告的目光瞥了一眼同伴道:“我可告诉你,你可别可怜他,惠太后可嘱咐过了,不能给他一天好日子过,否则就拿我们开刀!”
“你是说皇后?”
“嘘!瞎叫什么!是太后!”
年长的狱卒匆忙堵住同伴的嘴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新帝当政最忌讳的就是有人不会说话,严重的话就会落个满门抄斩,前几日有一位大臣言辞有失,人头当场就落地,这敏感时期说多错多啊。
“走走走,哥俩出去通通风,这鬼牢房熏死老子了!”
“好……您先出去……”
萧埕忻半趴在干草堆上静静地听到不远处狱卒关门的声音后又猛地咳嗽起来。最近他的嗓子痒得很,白天黑夜总是止不住的咳喘。
“唔……”
骨头像是被铁棍一根根打断,每一次细小的动作都能引发剧烈的疼痛叫萧埕忻痛不欲生。
这里就是地狱。
萧埕忻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昏死过去,只要他醒着就是被绑在刑椅上鞭打,浑身上下皮r_ou_绽开,得不到及时的处理在这个潮闷的天气里又泛脓溃烂,好不狼狈。
看来皇后因为大皇子的事情是狠毒了他,若不是楚易炎想从他这拿到遗诏,恐怕他也不能活至今日。他不能死,皇后就让他生不如死。
“哐当——”
锁链解开的声音传入萧埕忻耳中,令他警惕地缩了缩脖子。他的眼睛最近被狱卒用烟熏得发胀看不清东西,只能凭着耳朵判断外来的事物。
“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国师。”
楚易炎头顶皇冠,春风得意地迈入牢房之中,看着蜷缩在角落蓬头垢面,鼻青眼肿的萧埕忻心里觉得痛快极了。皇位本来就是他的,谁也抢不走!这个妖道复活了楚修瑜又怎么样,不还是斗不过他?
萧埕忻没有理会楚易炎,而是慢慢地摸索着手下发霉的干草试图判断自己所在的位置。
“喂,你听到没有贱人!”
楚易炎狰狞地上前一脚踹在萧埕忻的胸口,把适才爬起身的萧埕忻一下子又按回了地上。
“咳咳咳……”
萧埕忻皱着眉头,痛苦地蜷缩起来。
楚易炎见状缓色悠哉道:“我今天就是想来告诉你,楚修瑜他死了!”
萧埕忻心口猛地一震,被楚易炎这句话刺激得不轻,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不可能!他怎么会死!”萧埕忻歇斯底里地叫道,声音颤抖嘶哑,就像一只濒死野兽的哀嚎。
楚易炎见状对着那干瘦的背部又是一脚,临了还觉得不解气,弯下身子死死地掐住萧埕忻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他怎么不会死?我告诉你他是被斩首示众的,尸首吊在城墙上至今没有放下来呢!”
萧埕忻惨白地咬着下唇一字一句道:“我会杀了你。”
就在这时,楚易炎觉得有一股y-in森的气息从脚底慢慢延至全身,面前这个瘦骨如柴的人明明落魄至厮,却还是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杀我?我先杀了你!再过不久就是我的登基大典,到时候我就用你的血来祭天!”楚易炎狂妄地把人甩在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牢。
萧埕忻躺在地上沉思了许久,痛苦的神色慢慢转为平淡,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丝波澜。
主角死了,那他又怎么还能留在这个世界里。
楚修瑜没死,所以系统没有给他任何提示,也没有将他送出这个世界。
想到这,萧埕忻不由苦笑,当时怎么没有反应过来,还白白吐了一口血。看来他是真的陷进去了,听到楚修瑜的死讯时真的是心如刀割。
——‘楚修瑜的满意度有多少?’
——‘95’
95,还有5,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萧埕忻默然,系统的规则是不可逆的,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要被送往下一个世界,可是,他想留下该怎么办?
“轰隆——”
夏日的雨总是这样,来得那么猛烈,伴随着电闪雷鸣冲刷着这污秽的世间。张太傅站在窗前,漫无目的地凝视远处的漆黑夜色,房里的烛火摇曳,老管家进来又换了一支新的,见张太傅未有睡意不禁悄然上前问道:“老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未入眠?”
张太傅看看天色:“不急。”
老管家顺着张太傅目光寻去又问:“老爷是在等什么?”
张太傅微微一笑:“等一个人。”
语音刚落,远处亭台边就出现一点烛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身材颀长的身影不急不慢地向这边走来。
张太傅眼中闪过惊喜,忙撇开老管家出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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