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梁王府,是受官家冷落的人家。
因着受了官家的冷落,他们家的孩子,比起别家,也勤奋用功些。
吴幽云就这样嫁过去,也算得上一桩好的婚事。
只是谢云锦并未亲自见过那位金陵梁王府的二公子,不清楚他的为人到底如何。
如若是个好的,那这桩婚事,也称得上一桩金玉良缘。
如若是个不好的,整日只知道遛鸡斗狗,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的。那
吴幽云的下半辈子,过的也不会好。
不过既然吴幽云自己已经认定这桩婚事是好的了,也愿意嫁去金陵了,那些个不中听的话,谢云锦还是不说出口得好。
“幽云,若你嫁去了金陵,得了空,一定要回钱塘来看我!”
谢云锦说着,递了一块糖三角到吴幽云的手里。
“这糖三角是你喜欢吃的,你快些尝尝!”
吴幽云笑着接了过去,咬了一口,那糖三角之中的糖浆,就爆了出来,溅得吴幽云面上,衣裳上都是黏糊糊的糖浆。
吴幽云当时就不高兴起来。
谢云锦只得憋住笑,解释道。
“幽云姐姐,那是糖三角,你拿错了!”
不过再看吴幽云如此狼狈的模样,谢云锦一下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待芸香取来手帕,给吴幽云擦过之后,谢云锦才想起来,她今日让芸香去请了吴幽云过来,除了叙旧之外,她还要问问吴幽云,可曾知道她八岁生辰礼的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幽云目光紧紧地盯着身旁的谢云锦。
“好你个谢家锦娘,知道那是糖三角,还递给我。如今溅了一身的糖浆,你可是要赔一身衣裳给我。”
“知道今日要来你家,我才特地喊了人,拿出来这件衣裳的,如今这样了,你赔我一件衣裳。”
吴幽云说着,拉着谢云锦的手,就是不肯放下。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赔你一件还不成吗?你我体量相当,前些日子我祖母喊了绣坊的几个老裁缝进了府里,特地给我做了几身衣裳,我还不曾穿过。”
“若是你要我赔你一件衣裳,待会我让芸香带着你下去看看,你自己挑一件喜欢的带走就是。”
谢云锦答应下吴幽云,紧接着又道。
“幽云姐姐,不知你可还记得,我八岁生辰礼的那日,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吴幽云面上一惊。
好端端地,锦娘突然提起这件事来做什么?
这件事对于锦娘来说,就像噩梦一样。
千万不能让锦娘想起来得好。
吴幽云面上笑了笑,掩住了心中的紧张,随后缓缓回了谢云锦。
“锦娘,你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件事了!难道锦娘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谢云锦也不瞒她,点了点头就道。
“幽云姐姐,若是你知道,还请你快些告诉我!这段时间我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那段记忆,对我来说,或许很重要。若是幽云姐姐记得,还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头一次见谢云锦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
吴幽云心中在犹豫。
到底她要不要把锦娘八岁生辰礼那日发生的事,告诉锦娘。
可谢家老夫人和谢家夫人都告诉她,说那段记忆对于锦娘来说,就像噩梦一样。
若锦娘向她问起,她只说不知道就行。
其实锦娘八岁生辰礼那日,吴幽云也在谢府之中。
那日她陪着祖母来谢府找谢云锦玩,可那日她并未见过谢云锦,谢府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说,谢云锦不知什么原因,已经睡了几天,不曾醒过来了。
后来谢府又差人去金山寺请了法海禅师回府来,法海禅师说锦娘身上,已经被脏东西附上了。
若是不尽早除去,只怕会被那脏东西占据了身体。
过了几日,吴幽云回府之后,遣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到谢府里来打听,才知道谢家夫人罗氏心疼谢云锦,没让法海禅师降伏了锦娘身体里的那只脏东西。
而是把那只脏东西,彻底封印在了锦娘的身体里。
自从锦娘出了这件事后,原先在锦娘身边伺候的丫鬟仆妇,被谢家夫人和谢家老夫人,放出去一批,又发卖了一批。
如今锦娘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八岁过后才来锦娘身边伺候的。
谢家夫人和谢老夫人这么做,就是不愿锦娘再想起来从前那些事。
既如此,她更是一个字也不能和锦娘提了。
吴幽云冲着谢云锦笑了笑,拉过谢云锦的手,紧紧握住谢云锦的手,就道。
“锦娘,那些事情对于你来说,就像噩梦一样,我答应过你娘和谢老夫人,这些事情,我不能和你说。待以后到了合适的机会,我再一五一十和你详说一遍吧!”
吴幽云话音刚落,屋外就响起了吴家婆子的声音。
“大姑娘,老夫人要回府了,差奴婢来请你过去!”
“锦娘,你好好照顾自己,旁的事,就别想太多了!”
吴幽云话落,从身上掏了一个针线看起来不错的荷包,亲自塞到谢云锦的手上。
“这荷包里有我特地去了法螺寺,为你专门求来的平安符,你好好收着!”
谢云锦让芸香送了吴幽云出去,她则是一个人留在了屋里。
听吴幽云方才那么说,八岁生辰礼那日发生的事情,娘亲和祖母都是晓得的。
只是娘亲和祖母,为何要一直瞒着她?
连吴幽云方才也说,那些记忆,就像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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