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常瑞谦与钟逸二人,常瑞谦的脸色渐渐变的有些郑重。
忽而听到窗外一阵爆竹声响起,漆黑的夜空旋即便布满五颜六色的彩帘。
“钟逸,斗诗大会估计就要开始了。”常瑞谦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
“是啊,今夜恐怕会平静许多。”
“不一定吧,昨夜闹出几条人命,难道就么息事宁人了?凤临府的百姓就这点骨气?”常瑞谦摇了摇头,摆明不信。
“别说凤临府的百姓了,整个大宁的百姓都是这样。官逼民反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他们还有一口饭吃的,饿不死,他们都不会干出这掉脑袋的营生。饭字,分开来看就是左右二字,无食即反。”
钟逸一顿又说:“你没发现吗,旧时起义这等造反的勾当,一定是遭大灾的情况下发生的,处处家破人亡,百姓流离失所,官府大发国难财,直到民不聊生的地步,既然都是死,还不如干点儿留名史书的大事再死呢。虽然说朝廷腐败是必然原因,但天怒才是压倒一个偌大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这说明什么,每个朝代的血泪史都向我们展示了,百姓是最好忽悠的,能活下去,他就不会反,但是啊……”
钟逸叹了一声,没往下说,可能正是因为他作为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看遍了一代代这黄土大地上的存亡兴衰,他才一时感概多说了一些。
常瑞谦听到了这里又愣神了,其实他与钟逸在一起的时候,时常在出神,他不明白这个未到弱冠之年的男子说出的话竟然如此老成,就像饱经风霜人生沉浮之后的透彻,而且话也通俗易懂,不是孔孟之书那样孤僻。
“咱们也该出发了……”钟逸拍了拍常瑞谦的肩膀。
常瑞谦回过神来,望向了依旧斑驳的天空,听到吱扭一声的开门声,常瑞谦紧接着也跟了上去。
二人在酒楼小二有些惊恐的眼神中,带着常家护卫十多人走上了街头。
今夜灯火仍旧通明,甚至比昨天还热闹了不少,似乎那死去的二人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他们就像两颗小到不能再小的石子,投到漫无边际的大海中,水波不惊风平浪静。
……
……
凤临府整个城池占地面积并不是太大,比上那东西南北四都更不知小上了多少,但它甚在繁华,城中布局主要以中轴对称为主,平面是呈长方形,百姓住户与小贩摊子、杂耍班子、酒楼等娱乐的地方本是分开的,在城正对的方向遥遥相望,但后来一些有些势力的家族破坏了这个分布,因为要游玩就必须走大半个城,富家子弟不务正业的居多,寻花问柳这些地方恨不得就家门口,可官府是有明文规定的,他们不敢僭越,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城东北距离游玩场所不远的地方建起了院子,久而久之这里就形成了富人区,这里所住非富即官,他们的宅院紧紧包围着那片可以说是商业区的地方。
而林府这凤临府第一大家族就不同了,府邸建在了城正中央居北的地方,为什么这样建设也,因为城池的正中央便是知府办公衙门,但这里却不是王永昌居住的地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小凤临府内的知府衙门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一个不少,而这六房下还有不少有无实权的官职,这六房中的吏户礼工四房全由知府王永昌一人掌握,刑房则由司狱司左元控制,说到左元就不得不提他的出身,其实前两年凤临府百姓的生活并不安逸,因为城外有山,山名不知,但山中却又山贼,而这群山贼的来头就更为久远,听说凤临府并未建城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所以说他们的工作也算是世代相传,父传子,子传孙,但传下的职业却不光彩——山贼。
这群山贼因世代以抢劫为生,所以谋生的手段也就单一了许多,但因时而议,兵荒马乱的时候抢劫行的通,现在却并不可行,百姓安居乐业,凤临府兵强马壮。山贼们下山抢劫徒劳无功就算了,甚至有些时候还能少两条命。
左元这个山贼的大当家可谓是心血俱疲,头发都一天天白了起来,他心里想,这样来可不是个事儿,抢不着东西就算了,死人可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于是,他代表整个山寨的人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可以重大到掌握他们生死的决定,那就是……投降官府。
左元心里这个算盘打的响着呢,他这寨子并不算小,老少壮年加起来都一百多号人了,官府要想一下子吃下来也不容易,但他们依旧以抢劫为生更是不可能,所以左元不在乎给王永昌做个顺水人情。
而王永昌更是想的美,你们这群山贼死有余辜,但我偏偏不让你们死,甚至还为你们在官府中提供职位,你们不得感恩戴德做了我王永昌的亲兵呀,而对外我更是搏得一个以德报怨的名声,这一举二得的好事我王永昌必须得做,还得大大方方的做。
于是在凤临府全城百姓的见证下,这群山贼一个个都进入了编制,都当了官老爷。
而百姓却都没有发出反对之声,这就很奇怪了,一个个书生不说以死相逼吧,可你也应该扔点萝卜菜叶儿的意思意思吧……
但事实就是这样,全部的百姓没有欢迎更没有反对,平静的看完了这场受降与授官仪式。
至于为什么呢,左元这个人功不可没,他或许明白捕鱼不捕鱼苗这个道理,他统领的山贼们抢劫只留财不要命,甚至看有些人略显可怜,抢完之后还要还回去不少呢。
听说有位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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