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侧过头打量米迦勒,米迦勒拥有几乎完美的容貌,就连最娴熟的雕塑家也无法复制他的美貌。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深邃,比星星还要夺目,一眼望进去仿佛找不到边。他的步伐、举止、气度和大方,竟比王子更像王子。他的面孔是人类里也未曾见过的英俊脱俗,说不出的美丽大方。
“那只好用这个方法了。”米迦勒说。
加百列不太乐意,但也只好点头同意。
那两个人,终于要见面了。加百列把瓶子收回行李箱中,贝利尔不知怎么竟没有趴在他的肩上打瞌睡,而是半眯着眼睛倒在床上,身体背对着加百列,好似在生闷气。米迦勒倒了杯水,坐在电视前喝水。他的姿势很优雅,尽管已经不再是天使了,他的一举一动仍旧像天使那般美丽动人。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准备出发。冬日的以色列又开始下起雨来,米迦勒撑着一把灰白格子的伞走在雨中。加百列跟在他的后面,贝利尔又趴到他的肩头用双手环抱住加百列的脖子打瞌睡。米迦勒透过路上的积水,似乎又看见了他梦中的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青年。在睡梦中,他坐在威严的王座上,眼神专注尖锐,几乎令人不敢正视。他对着米迦勒,说了一句话。米迦勒还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梦就醒了。他从未看见如此俊美的人,米迦勒回想到,这个人,哪怕最厉害的画师都无法在纸上重现他的美,他的身上好像有某种神秘的吸引力,把所有人的视线都牢牢吸引住,光是看着他,就会不知觉的失神。
他们走到公交站牌,贝利尔在半梦半醒间被加百列摇醒。醒来后的贝利尔,拿出一颗黑色的像葡萄一样的宝石,投进不知何时出现在站牌旁边的收费箱里。很快,一辆全身黑色的公交车模样的车子就停在他们面前。
门打开后,米迦勒同加百列和贝利尔一起上了车。车上也如公交车上一样,但除了他们就没有别的乘客了。米迦勒和加百列找到座位坐了下来。贝利尔坐在加百列的后面,双手依旧抱紧加百列的脖子,头放在前面的座位椅上,开始假寐。
车开动了。
车子开始左右摇晃,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米迦勒抓紧了旁边的扶手才把自己固定到座位上。胃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想要吐又吐不出去。好不容易等车上了一个黑黝黝的隧道里才开始平稳,大概过了一个钟头的时间,车停了。
车停在一条河的旁边。下了车,看见一个老船夫在渡口等着。
“贝利尔大人,请您和您的客人们上船。”船夫说。
河边也是黑黝黝的,看不见水,也看不见岸,只有船夫手里的灯能给照明。
上了船,米迦勒原本坐在加百列的身边,但这个位置被贝利尔又抢去了。米迦勒坐在船尾,贝利尔头靠着加百列的肩又开始睡了起来。米迦勒无聊的间隙,低头去看河面。船灯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黑暗,黑色的河水反s,he着灯光。突然,一道影子出现在光亮可及的水面。米迦勒同影子对视着,想要听清楚他说的话。
“米迦勒……”河中的影子柔情似水地唤着他的名字。
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米迦勒趴到船舷边,伸出头去看河面。那个熟悉的影子,那令人无法直视的眼神,他就是他梦中的黑头发黑眼睛的青年。他的脸是米迦勒从未见过的俊美,黑色的眼睛漆黑得深不见底,他淡淡地微笑着,就像初生的明月,散了满船的光华。米迦勒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的模样。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米迦勒努力看向河面。
船夫的桨拍在米迦勒身上,他回过神来,水面什么都没有,而他的半个身子已经弯了下去,差一点就要掉进河里。
“这位客人,请小心。河里面有能迷惑人心智,让人看见最想看见的东西的夜魅,千万不要被他们迷住了。如果掉进河里,连神也救不了你。”船夫警告说。
米迦勒道了谢,重新坐回船尾。
船在黑暗中行驶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地方靠了岸。
米迦勒下了船,远远看见一座座房子建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房顶的蓝宝石发出柔和的白光,整座城被宝石的光芒照得如白日般明亮。贝利尔下船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说:“欢迎你们来到我家。这座城是不夜城多科纳斯,是玛门的地盘。”但他们没有前往不夜城多科纳斯,贝利尔在码头用纸折了一只飞鸟,不一会儿一辆狮鹫拉着的马车就赶来了。
赶车的人是贝利尔的人,他向贝利尔打招呼:“贝利尔大人,欢迎您回来。”
贝利尔利落地爬上车,将加百列拉了上去。加百列又将米迦勒拉上去,贝利尔坐在加百列的左边,对车夫说:“我们去七十二魔神柱。”
“好的,大人。请坐稳了。”马车慢慢被狮鹫拉到了半空,缓慢地加速之后,飞快地驶向七十二魔神柱所在之地。
七十二根魔神柱在人间界和地狱界的交界处,在红海的边缘有一块空地,里面分布着七十二根雕刻着七十二位魔神名字的柱子,每根柱子都有一人环抱那么粗,上面除了雕刻魔□□字,还将他们的事迹刻了上去。这些柱子在黑暗与白昼的交接之处,在微弱的白光的照耀下,仿佛一块块冰冷的墓碑。整个魔神柱所在之地,就像是一块墓地。y-in冷、潮s-hi、昏暗,只有些微的光芒,将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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