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物欲的世界,是一个怎样的人间惨象。如果因身体上的yù_wàng而沉醉其中,就像被恶魔奴役驱使而活在世间一样,在骄傲和贪婪的□□中沉沦,最后将会失去的是整个灵魂。倘若有人因为月光很美而愿意看看月亮,这对于他的灵魂固然是有点好处,可被那月亮迷了眼,那他恐怕会迷失在月光之中。倘若有人沉迷于花花世界中,而忘记现实,那现实就要给他一个重击。现实的手永远抓着所有人,走在世间一步都不可行差走错。
在现实的世界里,米迦勒的身上就有着这样一种j-i,ng神,从他还是天使的时候起,他就被善良和慈悲驱动着。他为了别人可以牺牲一切,却从来没有听见他埋怨过一声。他也知道只要他放弃所谓的仁慈,他的生活就比现在自由得多,美满得多,可是他从来没有萌起放弃的念头;他的心里面也许会感到寂寞,但他脸上仍有着完美的微笑。
米迦勒,神的首席战士,天使军团的领导者,当他拿起剑时能使敌人闻风丧胆,他左手拿着公平之秤能将灵魂分到天堂和地狱,右手拿着光明之剑能挡下所有的敌人。但他在晚上跪在窗台边为信徒之罪而流泪时,他与白天那能为神征战四方的战士判若两人,他的泪变成了撒拉弗,在诞生那刻即会死亡的撒拉弗。
又一个清晨到来了,小区中却依然像往日一样宁静。谁也没看出加百列有什么反常,他的心被自己藏在一个很深的地方,只有用心去挖掘才能窥见分毫。而他又只对一个人敞开心扉,那个人就是米迦勒,对此一无所知的米迦勒,心里有着另外一个人的米迦勒。
加百列吃过了早点,就默默地出门了。他决心继续瞒着米迦勒,虽然他的心情一直是十分沉重的,他知道离封印恶魔的事情结束得越近,他和米迦勒告别的日子就越近了。但他极力不让米迦勒察觉出他悲伤的心情,他要让自己在米迦勒的心中继续保持着一个为他奋不顾身的朋友的形象,不去击破它,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理所当然。
这时正是一天中的静谧时刻,天主教堂早祷的钟声如同祝福一般回荡在晨曦熹微的世界里。微风中,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树梢上雀鸟叽叽喳喳地叫着,一只蜜蜂嘤嘤地叫,种种音调一齐汇成了自然的声音,只要侧着耳朵倾听,就能听到这些柔和悠长的音调。只要能够怀着惊异的心情漂泊到这声音的世界里,那就简直像在天堂一般。这些无人能占有的东西,就是米迦勒心中的珍宝,他欢快地欣赏着,口中唱着赞美神的歌。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米迦勒,他站起身,把门大开着,一看是一个穿着灰白色羊毛衫,拄着一根金头拐杖的老人,那老人戴着一个金框眼睛,眼睛里透着苍老却深邃的神情。他走路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稳,一步一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请问这里是加百列先生的家吗?”老人问。
“是的,您有什么事吗?”米迦勒说,“您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你是米迦勒吧,”老人高兴地说,“加百列同我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如果我有什么事,同你说也一样。”
“我是米迦勒。”米迦勒简单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先自我介绍一番:我是奥斯卡米尔顿,是一名大学教授,我在从事神学研究,我研究的领域十分宽广。加百列曾经同我一起做研究,我们是很好的伙伴。他在找有关所罗门王留下的那些封印,我恰巧正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要我有消息就写信给他,一个星期前我们曾经通过信,我告诉他我找到了一个关于封印的消息,他就邀请我到他家里来。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他关于那个封印的事,我是在一个拍卖会见过那个封印,那是一个据说封印着所罗门王的恶魔的瓶子,被一个珠宝商拍走了。”
“那瓶子现在的下落呢?”米迦勒问。
“那个珠宝商就在这座城市里,我有他的地址,我把它写到纸上,你们可以根据这个地址找到珠宝商的家。”奥斯卡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他干瘦的手颤巍巍地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把纸撕下来给了米迦勒。
“谢谢您,”米迦勒说,“您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不了,我对恶魔的事情一向抱着谨慎的态度,这不该是我参与的事。”奥斯卡回答,“我该走了,就此告辞了。”
他走了,米迦勒把事情告诉了路西法,他们开着车去了这个珠宝商的家。那是一幢新式建筑,一栋三层的洋房,后面靠着山,下面有一条小河,依山傍水而建。洋房平实而j-i,ng致,尖塔形斜顶,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让人心神荡漾。
开门的是珠宝商的儿子,米迦勒递上了奥斯卡教授给他们准备的介绍信,那个年轻人就放他们进来了。进门是一个大客厅,地板是黑色大理石铺成的,沙发下是柔软的羊毛地毯,一面墙上都是照片,有的是黑白照,看起来已经很老了,四边都开始泛黄。主人家给米迦勒和路西法端上一杯水,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我叫达利,你们叫我的名字就好,”达利说,“父亲他去医院探望我妹妹了,如果你们要见他的话,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我们是为了令尊拍下的那个装着所罗门王封印的‘宝藏’的瓶子来的,您知不知道这个瓶子?”米迦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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