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大空荡荡的,雨幕之中,像是一座被荒弃的建筑群落。
林阙驶到宿舍楼下,远远地望见那公交站下的确模糊着有一团人影。他匆匆熄了火,便下车朝那边跑去,连钥匙也没拔。
等走近了,才发现那团人影是两个连在一起的,一个人半跪着靠在另一人的肩上,另一人只能伸出手勉强支撑着。支撑的那个人是个女孩子,正不断张望着,她看见林阙走来,眼里微微亮起了光,等林阙走到跟前,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你是电话里的那个人吗?就是认识夏谐的那个!”
女孩浑身都湿透了,头发散乱地粘在额头上,一边说着一边空出一只手,拿起一个手机朝着林阙比划。
手机是夏谐的。上面也浸满了水,正黑屏着。
“是的。”林阙这样答着,有些着急地去托住女孩肩上的人,放到自己怀里,低头一看。
是夏谐。
他浑身被水浸透,冷得厉害,一张脸惨白,眼睛紧紧闭着,毫无活气。
林阙伸手想去抚去他脸上的水,却发现那水迹怎么抹也抹不干净,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也是湿的。
而那头,女孩松了口气般的,瘫坐在地上,嘴里说个不停:“你来的也太慢了……不过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他真是莫名其妙的,也不知发什么疯……我拍他脸也叫不醒,吓死我了……”
林阙已经把夏谐抱起来,他低头对女孩说了声谢谢。女孩摆了摆手:“啊啊,不用谢不用谢,看见他倒在地上,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啊。”
闻言,林阙顿住了向外迈的脚步,又问了一句:
“夏谐……他最近还好吗?”
一听他这样问,女孩吃了一惊,欲言又止地抬头看了一眼林阙,只是犹豫地说:“我也只是路过,并不是他同学,不太清楚……不过,夏谐在我们学校还是有挺多人知道的。他……”
女孩没有再说下去。
五月的空气很闷,病房里打了冷气,有点凉,然而很清爽。窗外淋淋漓漓淌着水,雨还是没有停。
林阙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夏谐,看他挂针,换好病服,看他那张苍白色的脸,毫无生机地枕在病榻上。
这所医院,和林家颇有些渊源。那时的老院长年轻时在越战前线当急救医生,承蒙林友谅不少照顾,保得一条性命,退到后方得以荣显发达,退休之后他还一直担任林家的家庭医生。后来林家十几年来陆续不断地给予一些设备投资,中间的复杂关系脉络牵扯不断,连绵交缠。因而林家的人,医院里大小的医生都是识得的。
林阙抱着夏谐闯进来时,两人都湿淋淋的,确实惊住了不少人。不过很快就有人低声叫了声“小林先生”,把人接了过去。
看下来说夏谐只是发烧,肺部也没有感染,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复原。
病房里很安静,点滴声被无限放大,发出枯燥的鸣响,林阙只是覆着夏谐的手,入神地望着他。
一名护士走进门,换完一吊水,看了眼床边的林阙,有些犹豫地开口:“林先生……您还是去换身衣服吧,到时候别换成您病倒了。”
林阙这才回神,他的视线从夏谐的脸上落到自己身上,才发现衣服都还是湿的,头发在冷气的作用下慢慢阴干,快干了一半。
他点了点头,又回望了一眼夏谐,才起身出去。
衣服换完后,恰好林老打来了电话。林阙在病房外的过道接了电话,低声说了句:“爸。”
“把人带回来了?”林老的声音还是沉沉的,听不出什么感情。“你胆子倒是不小,敢和我叫板了。”
林阙没说话。
“不说话?不说话我来替你说。”林老轻轻哼了一声。“你自己可以数数,你在你这副性子上吃了多少苦头,光是你自己吃也便罢了,现在还要累到别人。”
“如果这件事给林家带来什么负面的事,我会担全责。”林阙回答道,语气很低沉,很严肃。“但我无论如何不会放他离开的。”
“担责?谁不知道林家幺子是个闲云野鹤,你拿什么担责,你的那个教书饭碗么?”林老的声音带了点冷。
“我带他走,和林家不会扯上一点关系。”
“哦……你以为他会肯跟你走么?你怕是又要使当初的手段了罢?”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林阙的痛脚,他再次沉默了。
林家父子俩的对话,剑拔弩张,倒像是仇人相杀。正当这谈话几乎陷入死局时,林老语气变淡,忽的扯开了话题:“你大哥给我来电话了。”
林阙沉默着听他说下去。
“他倒很恳切地替你求情,把婉娟也劝得回转过来了,你大哥的一双嘴的确是很老练。”林老说道,似有些感叹。“你们真不愧是兄弟情深。”
过道里非常安静,一个人影也没有,从玻璃窗正好可以望见里面躺在床上的夏谐。林阙一边望着房里的夏谐一边听着林老说话,对于他的感叹,林阙不置可否。
“事情的确没有坏到不能挽救的境地,这点事对于林家来说,还是不成问题。”林老只顾说下去。“可我对你的敲打,你须记在心上,一个男人,不论何时都不能失了理智。”
“穷人的事情,说好压也好压,说难压也难压。我劝你要管好家里的那个人,不要让他再惹是生非。”
“他不是穷人。”听到这里,林阙忍不住开口,他的眉头深深蹙起来。“爸,你不了解他,错并不都是他犯的,他也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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