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y低头瞥了眼自己呼机,九点二十六分,买家还没出现。
“年轻人,冬天吃冰淇淋啊?”
又来了,jiy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管这么宽,怎么跟他亲妈似的。
他侧头打量前来搭讪的男人——他大腹便便,头顶直接秃了一半,深蓝色的便服好不容易包裹住他的肚皮,可却难掩他挺直腰背的习惯。
他是那桌军人中的领袖,他们中唯一没穿军装、挂军衔的那个。
jiy呱嗒把叉子撩在桌上:“你迟到了。”
做生意谈条件,讲究的是一个气势,如果对方迟到半个小时而本方还没有甩手走人的意思,那便暴露出自身想把东西出手的迫切之情,谈判还没开始就让人抓住把柄,已经输了一半。
jiy召开结账的服务员此刻也正好带着账单姗姗来迟。
那胖子掏出张卡塞进账单,哈哈大笑道:“你不也看见了吗,年轻人,吃饭人多,由不得自己。”
jiy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胖子往墙上慢慢一指:“不是所有人都懂拉丁语的。你认识e?你给我讲讲这上头写的是什么。我每次来都想搞明白,可是我又不认字。”
胖子诚恳地往桌边一坐,望着一墙对他来说天花乱坠的奇异符号出神。
jiy看见他右手缺了一根手指,知道他参加的想必就是三年前的独立战争,便不动声色地把椅子往前凑了凑,指着墙上的诗行,一行行念给胖子老兵听。
“长叹,春日,总该随玫瑰而逝,
而青春甘甜的篇章也随之合上。
夜莺啼于枝梢,
花何时重开却无人知晓。
我余生所爱,命运密谋让你我,
彻底攥紧这充满抱歉的剧情。
却该将它摔成粉碎,
再重组装,近于你我心底的渴望。
我欣喜之月,尚未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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